说,终于推掉了易英杰要把二人送回河口村的提议,林月初松了口气。
她还真不习惯承别人那么大的人情呢。
“还别说,咱们这位易大少人还真是不错。”林月初两手背在脑后,一副轻松的模样。
墨彦成轻轻点了点头:“他向来是这么个性子,很得女孩喜欢。”
林月初闻言,怪笑着转头看他:“我可听说,在部队的时候,你可比他还受女兵们欢迎呢!收到过多少情书呀,墨团长?”
墨彦成瞥了她一眼:“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林月初洋洋得意:“那是,没有什么是我林月初不知道的。五年升四级,乖乖,果然是生活比电视剧还精彩。”
“不过,话说你年纪轻轻大有可为,怎么突然退伍了呢?”
这是林月初心中一直以来的疑团。
据易英杰说,墨彦成从战场回国后,五年连升四级,直接从连长升至团长,使得他在部队里远近闻名,还差点被提师长。按说怎么着也算青年才俊的墨彦成,怎么会突然退伍了呢?
墨彦成薄唇微泯,没有说话。
林月初见状,转了转眼睛,打岔道:“没事,不愿说就算了哈,我就是闲着没事问问。”
当初她也追问过易英杰,可一向大大咧咧的易英杰也是一副想说又不说的样子,显然是不好告诉旁人。
“是欠了人情。”墨彦成突然开口说道。
“啥?”林月初脚步一顿,没太听明墨。
墨彦成瞥了她一眼,又看向前方:“当初我欠了一个人的人情,必须要还。所以有些责任,必须我担。”
林月初了然得点点头:“简单来说,就是你替别人背了黑锅做了乌龟?”
墨彦成看了她一眼,脸黑得倒像黑锅,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赶路。
林月初撇撇嘴,心想,又不是我让你背了黑锅,瞪我干什么。
她忙跑了两步,跟上墨彦成,笑道:“墨彦成,别那么小气嘛。再说,你这个黑锅背得好,不然我怎么能那么幸运遇到你和婶子呢?没有你们帮忙,真不知道我们姐妹仨要走多少弯路呢!”
说完,她偷偷瞧了瞧墨彦成的脸色。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林月初竟然觉得墨彦成的脸色好了很多,不再一副黑气沉沉的样子了。
两人边走边扯闲篇,竟然也不觉得累。
可当路走到一半的时候,林月初突然觉得头有些晕。
她的身形一晃,右手忍不住扶住了脑袋。
墨彦成仿佛脑袋后边长了眼睛一样,一眨眼就窜到了林月初的身旁。
“怎么,累了?”他的语气有些急促。
林月初揉了揉太阳穴,笑道:“大概中午没吃饭,现在饿着了,血糖有些低。”
墨彦成扶住她的左手,道:“我背你。”
说完,不等林月初拒绝,他大手一用力,林月初就仿佛一个麻袋般被他甩到了宽大的背上。
林月初:……
简直有点欲哭无泪。
林月初苦笑道:“墨彦成,你这是背人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扛麻袋呢。”
墨彦成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神色严肃,只是背着林月初,健步如飞。
林月初确实有点饿了。再加上墨彦成的背宽大温热,不一会儿,她竟然趴着睡着了,还轻轻地打起鼾来。
墨彦成听到背后传来的清浅的呼吸声,脚步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尽管背上女孩的发丝一动一动地挠得他酥痒难耐,但他却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和步伐,身形又稳又平,直到回到家里。
林月初睡到一半,就被人给喊醒了。
原来是唐雁喊她吃晚饭。
满足地吃了顿丰盛的晚饭,又被墨彦成以她身体虚弱为由灌了一大碗中药,林月初继续钻进被窝补觉。
就在林月初在屋里呼呼大睡的时候,墨彦成和唐雁却在院子里说着话,气氛沉重。
“彦成,真的连曾医生都没办法么?”唐雁叹了口气。
墨彦成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今天给曾医生打电话确认过了,他还是认为肿瘤的位置离主神经过近,不能贸然动手术。否则一旦神经被破坏,很可能……”
很可能会终身瘫痪。
话虽然没说出来,但唐雁和墨彦成心里都很清楚。
出院的前一天,曾医生跟两人神色凝重地谈过这个问题。即使作为整个华夏国首屈一指的脑科医生,他也没有把握能保证手术的成功率在50%以上。
唐雁忍不住湿了眼眶:“那可怎么办?月初这丫头怎么这么命苦。好端端地被人贩子掳走,还没做个检查,竟然查出这个病来!唉,不做手术,这肿瘤越长越大,也不是个事儿呐。”
林月初最近经常感觉肚子饿,睡不饱,并不是真的因为身体虚弱,而是因为肿瘤正缓慢地长大,压迫了脑神经,使得大脑发出错误信号,让林月初感到饥饿和困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