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分数排名前十的名额也没占半,本科率下降,简直是历届最差的成绩。
校长急着头上冒烟,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下一届的学生身上,所有休息时间都被压缩,上课规定也严格了许多。
大礼堂的位置是按每班人数来坐的,坐在前面的自然是重点班的学生,往后以此类推,按每班的成绩排位。
先是校长出来,谈话苦闷而无趣,台下甚至有同学捉紧时间拿起物理练习题做了起来,偶尔被班主任带动起来鼓掌,也是懒懒散散三三两两的掌声。
校长退下之后,荣誉校友是苏恒霖,他一出场,整个安静的场地就有一阵此起彼伏的躁动声。
现在美国知名大学读大二,当年以市一中状元的身份被录取,更难得可贵的是他的家庭,明明确确的富二代,却在学习上有优异的成绩。
才二十岁,前途无可限量。
他的演讲无疑是很能激励一大批恹恹的高二学生,演讲话题也无非是努力学习,劳逸结合,然后引用他自身的一些例子,学习不难,难得是要主动学习,一些老生常谈的话题,台下的学生却听得津津有味,大概是他好听的嗓音,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他穿着一件白衬衣,袖口挽到手肘处,下身是牛仔裤,运动鞋,普普通通的装扮,但是他站在舞台上,就是一抹光,是不容移开的焦点。
许予茜坐在一千多人的礼堂中,全部学生都穿着清一色的蓝白校服,她扎着马尾,面容清瘦,在满眼看过去的学生中,暗淡得就像个没人留意的影子。
演讲结束,还有好一些学生不愿意走,留下来向苏师兄提问。
许予茜去了一趟校医,下午摔伤的膝盖因为洗澡时候沾了水,似乎是伤口感染了,现在痛得厉害,几乎都站不直。
校医用棉签沾了消毒水,看了看她的膝盖,痛得她“嗞”的一声轻喊起来。
伤口并没有很严重,是小擦伤,仅仅破了皮,没有伤筋伤骨。校医帮许予茜上了药,贴好防水胶布,还打了破伤风针,叮嘱她别碰水就行。
校医院就在礼堂的旁边,予茜包扎好伤口出来,正巧碰上苏恒霖,身旁还有三三两两的老师和校长,一边聊天一边走下阶梯,许予茜停住脚步,让他们这群人先走,自己隔着几米远再走。
苏恒霖走在最后,背着手微微弯着腰,像个乖巧的好学生一样,专心地聆听校长的谈话。
只有短短的一刻,他回过头,眼睛堪堪的看向身后,在微黄的路灯下,远远地看着那个瘦弱的女生小步小步地走着。
许予茜也刚好抬头望向他,眼神是惯常的冷冷清清,心里却突然间扑哧扑哧跳动,仿佛有只蝴蝶迫不及待地冲破胸膛,展翅而飞。
苏恒霖很快转过脸去,许予茜也垂下眼帘,在道路的尽头转弯,慢慢走出校门。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晚修下课的学生都是迫不及待地从学校蜂蛹而出蹦跳而去,很快道路上就没了什么学生走动,只得她自己一个在踱步而走,身后有车行驶,开得并不快,车灯直直照着她,轻按了一下喇叭,许予茜以为自己挡着路了,往人行道里面偏了偏。
车辆驶过,却缓缓在她身侧停下,许予茜认得这车,只见里面的人摇下车窗,叫了她一声,说:“我送你回去。”
许予茜有点愕然,并不懂他的意思,摇头说“不用,我家很近的,前面转个弯就是了。”
苏恒霖笑了,柔声说:“上车。”
许予茜继续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残破的老小区。说:“我家就在那里,都是小巷子,你开车送我反而不方便。”
苏恒霖不勉强,只靠边停了车,下车陪她步行。
“对不起。”
苏恒霖走近许予茜身边,开口说:“我真的很抱歉。”
许予茜听到突如其来的道歉,有点不明所以,歪过头看他,亮晶晶的眼眸,仿佛蒙上一层水汽。
“我应该陪你去医院看下伤口的,你现在没事吧?”
许予茜走得极慢,低头道:“没事,不过是膝盖沾了水,有点痛,所以找校医包扎一下。”
苏恒霖也陪着她,放慢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