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也会这样胁迫我吗？”

    她愣住，很快笑嘻嘻的：“不会的。”

    “燕娘子。”聂寻表情肃穆，眸中倒映着雪色，“会吗？”

    每每他这样叫自己时，燕婠就知道，他此刻无比严肃认真。她索性也认真起来，望着他的眼睛：“若真有那一天，我也是为了你......”

    “为我好吗？像苓枝一样？”他鼻息微沉，“我同样奉告娘子一句，我不需要有人为我好。”

    燕婠哑然失笑，没想到刚刚说出的话，会重新回来堵自己的口。

    她沉思片刻，终于道：“我知道了。”很快展颜，“你是不是关心我？”

    放在以前，聂寻一定会再次露出“非礼勿近”的姿态，或者说不是。

    不过这次，燕婠笑得脸都酸了，也没等到他说什么。

    所以......默认了是吗？

    燕婠心里咯噔一下。

    想着苓枝知道了聂寻的存在，她更加大胆，软磨硬泡让聂寻在自己床上休息，发挥女人的特长，一口气不带喘地说了近百个字，大概就是你看你的眼底都发青了，肯定没睡好，梁上多冷呀又没枕头没被子，凉飕飕的，可难受了，怎么能跟被窝比呀......不会有人发现的，苓枝知道也不会说什么，就好好躺着吧。还不愿意？那就是嫌弃我了......

    她念到一半，聂寻就彻底放弃了反抗，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任她替自己掖被子。

    还别说，挺享受的，被子有淡淡香气。

    聂寻的耳朵尖忽然红了，落在燕婠眼里，简直可爱到流鼻血啊！

    天呐，怎么会有这样好玩又可爱的人！！她真想捏一捏他的耳朵，但怕吓着他，硬生生忍住，落下帐子很快出去。

    苓枝比以往沉默了不少，雪照浑然未觉，叽叽喳喳地坐在她身边说笑话，没把人逗笑，自己却笑得前俯后仰。燕婠躲在门后边朝雪照勾勾手指，后者立刻屁颠屁颠跑过来。

    “娘子找我？”

    “小声些！我问你，平日里苓枝最喜欢吃什么？”

    雪照冥思苦想，终于道：“苓枝姐姐吃的最多的是玫瑰脯，可不知道为什么，爱和酥酪一起吃。这样一来，果脯的香气就全被酥酪的味道掩盖了呀。渚崖城的人都爱这样吃么？”

    燕婠拧眉，自顾自问：“每次都有酥酪吗？”

    “有的。即使没有玫瑰脯，也一定会有酥酪，得拿上好的牛乳糖蒸，她不放心其他人动手，每次都是自己下厨。还别说，蒸出来的可漂亮了。但苓枝姐姐不大吃，她说自己肠胃不好，吃多了不舒服。”

    燕婠跃跃欲试：“你说我给她蒸一碗，她会不会开心？”

    没等雪照回答，她转身跑开。

    糖蒸酥酪的做法很简单，将加热的牛乳放凉后挑开奶皮，倒入化好的糖水再蒸即可，因着城主府的主子们爱吃，府里略有点脸面的丫鬟仆役，皆会这一手。燕婠见过雁枝做，自己亦动过几回手，想来大赫的牛乳并不异于渚崖城的，应该不难。

    她在小厨房化糖水，搅啊搅，目光随着碗中小小的漩涡渐渐失去焦距。

    城主府的下人们顶吃不惯牛乳做成的东西，要不就是嫌膻味太浓，要不就是容易闹肚子。苓枝也不例外，可她为什么还要做呢？

    燕婠脑中闪过一丝灵光。她记得，樊期与樊栩都爱吃酥酪，苓枝是樊栩派来的人，莫非她想用这种方式表达什么？

    很快蒸好酥酪，她马上端着去给苓枝，整个人兴高采烈的，一副邀功的表情，若是身后有尾巴，现在一定会摇得极欢。

    苓枝正查对昨日采买的账簿，一抬头，见热气腾腾的酥酪，眉毛抖了抖，欲言又止。

    燕婠坐在她身侧，拿勺子挖了一勺，不慎烫到嘴，说话呜呜噜噜的：“苓枝苓枝，你吃吃！”

    她放下账簿，眼神复杂，接过勺子挑开细腻酥酪，挣扎片刻，还是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太老了。第二次蒸火太大，且有水汽入内，做出来就不好看了。”

    “但是好吃呀！”燕婠目光灼灼。

    雪照围过来吃了一口，略略失望：“还是苓枝姐姐做的好吃。”

    燕婠气呼呼的，夺过酥酪：“你们都不许吃，我给......我自己吃去！”

    雪照忙拦住她：“我瞎说的，娘子别在意，娘子做的别有风味呢。”

    “净会溜须拍马，我才不信你！”

    “好了，给我吧。”苓枝很是无奈，拿过碗，低头慢尝。

    三人围坐一团，雪照叽叽喳喳地说：“昨日我去拿衣裳，听见贺楼主身边的小丫头说，约莫再过半个月，家主要和慕容家办冰嬉呢。往年的冰嬉热闹非常，宇文家的、步六孤家的、独孤家的......各个名门望族的郎君娘子皆会到场，跳得最好的，家主和慕容家主都有赏赐呢。想必今年娘子也得去。”

    “我不去。”

    “可是每年，慕容主都会带着其他主子一起开场献舞呀，娘子若不去，岂不是落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