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沐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不想收下这些东西,森臣却已经走出了门外,根本就没给她拒绝的空隙。
门一关。
慕沐再想出去找森臣,已经坐电梯走了,面对空荡荡的屋子,慕沐无奈的笑了笑,一步步走到沙发里坐下。
又剩下自己一个了,心里油然一股失落感。
慕沐望着虚空,呆滞了片刻,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看到茶几上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叠商业杂志,杂志的封面,就是身穿西装被保镖环绕,单手撑开车门的温绝伦。
男人眉峰如炬,目光凌厉,即便是远远的偷拍,也能让他看起来如此鹤立鸡群,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虚影,只有他存在于整个世界的中心。
立刻伸手把那叠杂志丢到垃圾桶里,片刻后又有些舍不得,慢慢的把那叠杂志又拿出来,一本一本拍去灰尘,放到抽屉里锁起来。
感觉很疲惫,慕沐站起身,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就这么闭上眼睛睡着在梦里。
梦里她回到了温绝伦还没有不告而别的时候,他们住在这小小的房子中,昏黄的灯光,橘红色,绣着小雏菊的桌布,可爱的卡通厨具,米白色的围裙,他们虽然吵吵闹闹,但日子过的也算温馨又平顺。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温绝伦的陪伴。
那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变成她生命中难得的一段温暖时光,就算这个男人嘴巴又毒又贱,还特别成熟,几乎没跟她好好说过几句话,但不可否认,男人对她从未有过真正的鄙薄。
即便有时有些不耐烦,但终归在关键时刻都会出现,帮她解决问题。那些萦绕在她心头,让她巴心巴肝痛彻心扉的难题,遇到这个男人总会迎刃而解。
那一段时间,她真的以为自己的生活可以好转,直到温绝伦走了之后,她才发现,她的人生永远不会跟温绝伦走向一个水平线,只能默默回到原点,一切又回到从前。
骤然睁开眼睛,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缝隙,将空气中的灰尘照得清晰可见。
她默默的看了一会儿,轻轻抬起手摸了摸眼角,触手湿湿的凉凉的,忍不住缓缓坐起来,惊异的看着掌心,她竟然在睡梦中,哭了……
收拾心情,慕沐回到厨房,给自己泡了一碗粥,再做了一锅汤,一半给林艳送去,一半给自己喝。
因为不想见到林艳,她都是把东西送到护士站,请护士帮忙送进去,自己则避而不见。
七月十号,她躲在自己的小小的租房里,默默的修身养性,无聊的时候看电视,电视看累了就看书,更多的时候是盯着抽屉发呆,偶尔回过神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抽屉,从里面拿出杂志,两眼盯着杂志上的男人看了好久。
每次回身,她都猛地把杂志丢回抽屉里,又重新合上,次数多了,干脆就把杂志拿出来,手指轻轻地描摹男人干净利落的侧颜。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男人比想象中的更加深入她的心,她居然有些忘不了对方。
深吸口气,最后一次稳稳的将杂志放了回去。
先去浴室洗了个澡,看看手臂上的伤口,决定待会去医院给伤口拆线,她左手臂轻微骨裂,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好,但是右边伤口,大概十天左右,就能拆线,而今天就是第十天。
她不想再耽搁,耽搁的时间越长,她的钱包就越瘪,再多的旖旎心思终归都要回到现实,她还有两个人要养,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可不能再继续堕落下去,胡思乱想了。
对着镜子狠狠的拍了拍自己,慕沐摇了摇头,对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露出一个浅笑,轻声说:“慕沐,差不多就够了,真的够了!”
说完,她换了一套白色的运动服,拿着准备好的吃食和换洗衣物送进医院,拜托护士站的护士把东西送进去,自己则去了主治医生那里,请医生帮忙把线给拆了。
伸手摸了摸伤口,慕沐低头,走路没看前面,冷不丁的跟前面的人撞个正着,对方像一堵城墙,又是站着不动,慕沐只觉头顶生疼,忍不住往后倒退,连人都没看就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是我没看路,真是对不起!”
面前的人,穿着挺阔的西装裤,西装裤底下是纤尘不染的皮鞋,一看就价值不菲,听她道歉,竟然动都没动,也一句话都没吭。
从一双皮鞋,慕沐就猜测对方应该不是好惹的那种,道了歉,就想悄悄地侧过身,与对方擦肩而过。
幸亏她没有踩上那双皮鞋,不然对方若追究起来她还赔偿不起。
却不想,手臂一紧,对方居然拉住了自己。
慕沐吓了一跳,顺着那只大手,缓缓的沿着手臂往上看,“你……”
慕沐还想问对方到底想怎样,不过是不小心撞了一下,难道还想扯皮不成?
却冷不丁的对上一双蕴含惊痛的沉淀双眸。
慕沐猛的一愣,有那么片刻,时间都忘记了反应,嘴唇张合之后,才慢慢找回了自己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