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爷爷?你又是我外祖的哪门子亲戚。”许是觉得自己输了气势,苏辞踩上了一块石墩,才继续发问。
孟承钧行了问候礼,才道:“家父与何爷爷有些交情,我只是在此处借住几日,算不得亲戚。”
苏辞又昂了昂头:“你父亲又是谁?”脖子抬的有些酸了,问完这句,苏辞干脆不再硬撑,袖子弹了弹石墩上的灰,有模有样的学着长者的姿态坐下了。
依旧是满脸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孟承钧善解人意地蹲下身,矮下苏辞小半个头:“家父是当今宣宁侯,想来你定是苏相的五姑娘了,扬州近日并不太平,你该在平阳城待着才最安全。”
提到“苏相”二字,苏辞不可一世的神情掩盖不住的黯淡下来,只见浓得无法化开的忧郁,今天已经是第十五日了,却丝毫没有接她回家的消息:“你们男子,当真更心悦柔弱虚伪的女子吗…………”
被苏辞没头没脑的话问的一愣,过了半晌,孟承钧抬手拿下苏辞发间的草叶,温声道:“真正心悦你的人,无论你是什么样子,他都会觉得可怜可爱。”
对上孟承钧的双眸,苏辞仿佛看到了从前,这样的柔声细语像极了幼时父亲为母亲带上绢花的模样,小心翼翼又温柔备至,而此时此刻他的瞳目里映出的只有她的身影。
“姑娘,该洗漱了,江姑娘已经在外厅候了许久了。”歌容轻快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苏辞的耳朵,堪堪撑开眼皮,映入眼帘的便是歌容极大的笑容:“江姑娘邀您一同上街呢!”
“我听到了歌容………”苏辞无奈的在铜花镜前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低声喃喃道:“怎么会梦到那么久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