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打仗,更多的是有鼓舞军心的作用。李卫捷就不同,如他这样一步步实打实站在将军位置上的人,才更需要军功来稳固地位。
“护国大将军这次怎么没去?”苏辞道。
“将军夫人不是有孕在身嘛,听说是特意请求在家陪同的。西疆这次动乱,主要还是怕我们与夷族和亲站成一线,日后对他们不利,便来个先下手为强罢了,总归不是什么严峻的战事,皇上便准了他的请求。”从流包好包裹,又道:”夫人这些衣物要一同装进去吗?“
看向桌上的新衣,苏辞摆了摆手:“不必,这些是明日他要穿戴的。”
挠了挠头,从流犹犹豫豫:”夫人,这些衣物都是新的,你刚刚为何还拿针线缝补?“
“没什么,你们男儿家自是不明白的。”说着,苏辞嘴角的笑意渐深,满满都是甜蜜。
“这样啊…………”从流显然还是不明白,一脸的迷茫。
”夫人,已经酉时了,不如先歇下吧。“迷鸢柔声劝导,抬手为苏辞拿下发间的钗饰,从刚刚开始苏辞便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样。
下意识往门口望了望,苏辞终是点了点头。
“还不退下?”抬眼朝从流道,迷鸢的声线又是冷冰冰的。
“对对,不能打扰夫人休息,我这就出去。“抱着打理好的包袱,从流没头没脑的退出屋去。
月色如水,雪景如梦,直到子时,孟承钧才出现在宣宁候府的门口。厚重的大门被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孟承钧却还是朝推门的仆从使了眼色,唯恐惊醒了熟睡的姑娘。
“殿下怎么回来了?”屋外守夜的从流见孟承钧回来,满脸惊讶,从前出征,世子向来是不回来的,多数是在与将军们共商战事的屋子里待一整夜,第二日一早才回来。
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孟承钧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屋里的烛火已经被吹灭,只有床边的一盏发着温柔的橘黄色光。
做了一天的针线活,苏辞早早进入了梦想,偌大的床上,她只占据了一角,似乎是有意留出他的位置,又或许只是习惯使然。
轻手轻脚的给苏辞捏紧被角,又往火炉里填了些炭火,孟承钧才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苏辞。
她与自己记忆中的,还是一模一样。父亲曾说,爱一个人最好的表现,就是让她永远保持着她最初的模样。如今,他大概是做到的。
“等我回来…………”轻轻在心里对苏辞说,孟承钧的眼神仿佛能融化万物,温柔得半点不像个征战沙场的人,倒是更想沉溺在温香软玉中的多情贵公子。
也不知看了多久,只知天翻白肚,夜幕渐微。
”赵湘,你确定要随行?战场之上我并不能护你周全。“孟承钧跨上战马,再一次询问。这个问题他不只一次的发问,无论如何赵湘也是个女子,更是没什么实战经验的女子,贸然去战场,还是危险。
浅浅的笑了笑,赵湘点了点头,不知是觉得自己不会死,还是对死亡已经淡然,她道:“属下确定,无论生死。”
低头看向孟承钧的袍角,赵湘的眼眶却是一热:“殿下,您要护好的该是自己。不要让这里的人等太久了。”
“此话何意?”孟承钧顺着赵湘的目光看向袍角。
“夫人用藏针绣为殿下的每一件新衣都缝制了瑞兽,藏针绣是极其复杂的绣法,对心神耗损极大。这藏针绣还有个别名,叫平安绣,一针一线里都是对穿衣之人的祈愿,祈祷他平安归来。”赵湘别过脸,一滴温热的泪水悄无声息的顺着眼角滑落。
曾经…………她的母亲也为出征的父亲缝制,每一件衣服,每一件战袍,都一针一线的缝制。
拂过细密的针脚,孟承钧浅笑:”好,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