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儿道。
看着江卿儿的眼睛顿了顿,苏白有些犹豫,半晌才道:“还记得几个月前被烧死在京鼓楼里的远毅侯一家吗?”
“远毅侯?不是说一场意外吗?”江卿儿不明所以,那远毅侯能和她有什么关系?他们可是连面也没见过一面。
“前日有人去报官,声称见到你放了火。”苏白说的有些小心翼翼,江卿儿这样的暴脾气,他还是有些怕她突然失控。
“我?我与那什么远毅侯素不相识,有什么理由害他?”江卿儿不自觉拔高了声音。
慌忙上前捂住江卿儿的嘴,苏白压低了声音:“你先不要喊,听我说完。远毅侯早年间未去别城的时候确实与江家有些过节,甚至被派去别城也是江家明里暗里的意思。你确实有为家人出气的嫌疑。再者,远毅侯出事那日…………你确实不在府中。”
“那日?”江卿儿仔细的想了想,“我知道了!那日是元止叫人送了口信来,让我去郊外的万川山等他,可那日我等了好久他才匆匆赶来,说是有公务延迟…………他到底想干什么?”这样想来,江卿儿直冒冷汗,或许元止与她的每一次见面都是预谋好的。
“城中如今找不到你,已有人说是你畏罪潜逃,远毅侯再如何也是侯爷,他一家人惨遭毒手,江家是无论如何也要做出解释的。”苏白叹了口气,他早知道元止的目的不纯,可没想到他的目标不仅仅是江卿儿,而是整个江家。
“那我现在要快些回去啊。”说着有些急躁起来。
“现在我们出不去的,而且即便是回去了又如何?你要怎么说?没有证据的事儿朝廷不会信的。”苏白道。
江卿儿焦急的绕着桌子来来回回的走,心里倒是没多少难过,只是深深的担忧,她从没想过自己的行为会危害到自己的家人:“他故意在远毅侯出事那天把我叫出去,那远毅侯的事便与他脱不了关系,那日给我带口信的人也不是他的身边人,以元止的手段,大概如今不是已经死了便是出了城。”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要找到你无罪的证据是不可能的,毕竟你被算计的时候没有任何提防。可既然这事本就是诬陷,我们大可诬陷回去,不如找找指向他们的证据。”苏白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也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把握,只是想让江卿儿放松些。
“你早就想到对策了?”听他这样说,江卿儿心里实实在在的松了口气。
“已经拜托了语鸣和文御,应该不会有事的。”苏白道。
“文御是谁?你的同窗里好像没有这个人吧。”江卿儿歪了歪头。
“谢文御,谢家那个在外游历的小公子,辞儿都不相熟,你自然不知。”苏白淡淡笑着,转念一想又道:“看来江姑娘一直很关注我嘛,连我的同窗都记得清清楚楚。”
自苏白为官之后,很少再露出这样的神情,不正经的调笑,微微勾起的嘴角形成好看的弧度,细长的眼角上扬,泛着水光的眼睛里似乎是满满柔情,极其撩人。本就是白白净净的长相,几缕发丝垂落,那个在官场尔虞我诈中的苏白似乎遗世独立,在茫茫欲望里做到了独善其身,因为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多情,只要他看着你,你便会觉得,他的全世界都是你。
微红了脸偏过头,江卿儿有些不知所措,之前看他,便时不时会陷入这眼波里。
“好了,不要担心,会没事的。”笑着拍了拍江卿儿的发顶,苏白笑道,语气中是少有的宠溺。
之后江家确实洗脱了嫌疑,案件有了大的反转,矛头指向了元止手下的一名文官,虽然没有直接将元止扯进去,却是让他损失了重要的支持力。
元止有多恼火江卿儿是不知的,她只知道最近对苏白的念想似乎有什么不一样,就好像是一直被埋着的心思突然破除而出,见到了最真实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