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一步。
诸葛轻歌没有着急说话,而是再等了一会。这一会里,又有几个咬着牙往前走了一步。
有二分之一的人一直停留在原地,其中不少人又重新将头低了下去,好似在心虚什么。
“站着不动的人都觉得自己伺候得不好?”诸葛轻歌越过站出来的人,问那些一动不动,好似地上有金子的奴隶。
无人敢作答。
诸葛轻歌讪笑:“我才知道原来你们都是哑巴。”
这才有个姑娘小声说道:“夫人,奴婢们不是哑巴,只是不敢回话。”
“我长了一副阎王脸吗?能吓得你们不敢回话?还是说你们怕自己一张口,我就会吃了你们?“诸葛轻歌笑容更加讽刺,她轻轻浅浅的发音,却叫众人慌了神。
众人都跪下说不敢,求诸葛轻歌饶命。
诸葛轻歌没有理会她们,而是问刚开始讲话那个姑娘:“你觉得你没有把保育堂堂主伺候好?为什么?”
姑娘犹犹豫豫的开口:“奴婢端上去的茶水,有点凉了。”送到客人手中的不是温度适宜的热茶,不就是伺候得不好。
“恩。”
见诸葛轻歌只是应了一声,姑娘动动手指,又挤出来一句话:“保育堂堂主最后走的时候,奴婢行的礼也不够标致。”
诸葛轻歌挑眉,“你对自己要求倒是高。”
“这是规矩。”姑娘眼角垂下,低眉顺目道。不是她对自己的要求高,而是规矩如此。
诸葛轻歌扯了扯嘴角,若是这样,那规矩也未免太过严苛了,她对姑娘说道:“我这儿,没有那样的规矩。”而后向前走去,在众人面前站定。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最后说道:“站在前面的人留下来。”
又补充了一句:“刚刚那个说话的丫鬟也留下。”
至于其他的人,也就只能回到牙行里去找牙行管事讨生计了。
杨嫂子问:“为什么啊?”
她突然发声,在一片寂静之中,就显得特别突出,诸葛轻歌听见了回头,倒是开口解释了一句,“我手底下的人,本事倒在于起其次,重要的是要尊重自己,懂得肯定自己。”
那些觉得自己做得不好的人,就做不到尊重自己的劳动成功,更加没有肯定自己。简单点来说,就是不够自信。
别看这好像没什么,但是等到真的要用人做事的时候,就会发现那些个畏畏缩缩的人使唤起来,还不如自己亲力亲为来得舒服。
诸葛轻歌是找人来给自己帮忙的,不是找人来给自己帮倒忙添堵的,自然不能将那等人留下。
杨嫂子尴尬的对诸葛轻歌笑了笑,她就是太过惊讶了,所以才会突然出声,诸葛轻歌能回答她,真是在大家面前给足了她面子。
她这心里头啊,舒坦。
雪箐看着,却是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
这杨嫂子做的菜的确能吃,但是在这府邸内的处事之道,却有所不足啊。唉,还是因为诸葛轻歌身边能用的人太少,不然何至于让杨嫂子伺候?
将安置新人的任务交给杨嫂子,诸葛轻歌带着雪箐出门。
雪箐犹豫许久,还是开口了:“主子,奴婢觉得杨嫂子此人,不可重用。”
“为何?”诸葛轻歌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听着百姓们谈天的同时,也分心听雪箐讲话。
雪箐叹气道:“她飘飘然了,都快不认得自己是谁了。”诸葛轻歌是上位者,所以她不知道那些个奴隶为了能留下来是如何讨好杨嫂子的,但是雪箐却能看见,虽然她忙于其他的事情,看到的次数不多,可她还是感觉杨嫂子自从那些奴隶来了以后,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她好似忘记了自己的出身,认为自己很厉害。
更觉得诸葛轻歌宠爱云子,对她宽容,她可以得寸进尺。
这样不坚易变的心性,雪箐怕杨嫂子留在府邸中会给诸葛轻歌惹麻烦。
诸葛轻歌想了想,说道:“再看看,我也不需要她做什么,等学堂建起来以后……”后面的话雪箐没听到,诸葛轻歌说得太轻,而街道上太吵闹。
两人此行出来,并非闲逛,而是在收集信息。
在茶楼里坐到傍晚,诸葛轻歌收获不小。这几天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她都听得七七八八了。
这几日里京城发生了不少事情,若是一桩一桩细说的话,能说上一整日。坐在诸葛轻歌旁边那一桌的客人就是,他们在诸葛轻歌来之前就坐在那儿了,等到诸葛轻歌走的时候,他们还坐在那里,从前户部尚书被撤职,聊到了宫里新来的几位贵人得宠,身为皇后的陈沾衣却被冷落。
前户部尚书是保守派的人,也就是和秦睿关系亲近。他被撤职,这是一个信号,一个保守派压过了改革派的信号。秦睿周转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僚被撤职,但是改革派的筹码用完,也没能将户部尚书的位置啃下,秦睿咬死了不愿意让保守派的人接任户部尚书。
尤其是对陈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