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松薄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映着烛火梅易柔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不知阁下是哪位古人呢?这般装束深夜造访我贾府又是为何呢?”贾松薄不愧是两代元老,神态和语气中听不出半分慌张。
“故人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贾尚书心烦之际能站出来的才是朋友。”易柔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到。
“哦?是吗?不知阁下以为本官有什么烦心事啊?”
“贾尚书为难的是猜不透陛下的心意。陛下一道旨意把祝文璟的处置权交到了尚书您的手里,您猜不透咱们的陛下究竟是借你的手除了祝家,还是真的给祝家留有余地。我说的对吗?”
听到此处,贾松薄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但是只有那么一瞬间。
“那不知阁下有何高见啊?“
“贾尚书对在下不用如此地方,在下早就说过了是朋友,是能帮您的朋友。如今朝堂之上文官以祝松祝相爷为尊,这祝文璟现如今又驻守在南疆对于陛下来说其实也是一个心腹大患。外戚专权对于任何一个朝廷来说都不是好事。所以,贾尚书应该让祝相爷自己放弃赔罪。这样,贾尚书既报了仇又不会驳了陛下的面子,岂不是两全其美。”易柔说着起了身,向前走了几步。
“阁下说的容易,那祝文璟也是祝家的独子,祝家怎会轻易放弃?”贾松薄似乎很不满意梅易柔的办法。
“尚书别急,您看这些,这些足够让贾尚书解决好这件事情了。”易柔说着,掏出了暗影带回来的一沓纸递给了贾松薄。
贾松薄虽然疑惑,但也好奇梅易柔拿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毕竟让祝文璟一命抵一命才是他最愿意看到的结果。
“不知这些东西,阁下从何而来?”
“它的来处,贾尚书就不必知道了,贾尚书就说说,这东西能不能帮到你吧?”易柔蒙面巾下的脸带着微微笑意,云淡风轻地问着。
“这都是祝氏一族为祸乡里、欺男霸女、抢占田产房产的证据,倘若这些东西交到陛下面前,祝家定当被问罪,说不定这祝家就像当年功高盖主的沐家一样,彻底消失在朝堂之上。”贾松薄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张一张强有力的证据。
“贾尚书真是糊涂了,难不成您是想让咱们的陛下给您当马前卒?贾尚书,失去独子最难过的方式并不是陛下下旨,而是明明能救自己却不得已放弃。这件事在下也只能帮到此了,至于这些信件能不能送到祝府,让谁送到祝府,就要看贾尚书多聪明了。在下言尽于此,望尚书三思。”说罢,易柔从窗户飞身而出,转眼间消失在了这茫茫的夜色之中。只留贾松薄一个人在书房内暗自思忖。
……
“你去哪了?”刚踏入栖雁居,空空如也的殿内就传来了安勋的声音,显然这语气中带着质问。
“你来了?算着日子今夜你应该歇在浣莲居啊。”梅易柔看了安勋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祝家在东篱的势力不是你一个外邦公主能撼动的,想借着贾府这件事参祝家一本的人多了,王妃你就别费这个心思了。”
这次安勋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把话说了出来。祝家毕竟是大家族,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就算是这次没有保住祝文璟日后也定要抓个领头羊出来杀鸡儆猴。安勋的意思很明确,他不想当这个领头羊,更不想让梅易柔当这个领头羊。
“王爷的意思我明白了,王爷放心。在东篱您可是我唯一的依靠,您平安无事便是易柔平安无事。”梅易柔听除了安勋的意思,也顺势承下了这个情。
……
“太后娘娘请息怒。”惠竹殿内,太后愤怒的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
“不气?你告诉哀家怎么不气,这贾松薄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联合门生在朝中公然参奏,当真当我祝家族中无人啊。”刚下早朝,祝松就赶紧向后宫递了拜帖,并将朝堂上贾松薄及其门生参奏他们的是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陛下怎么说?”
“陛下已经下令彻查,太后娘娘您是知道的,这些年为了培植祝家在前朝后宫的势力,明里暗里的也得罪了不少人,如今陛下大肆彻查,恐怕对我们祝家乃至对您和采儿都十分不利啊。”祝松为难的说着。
“那贾松薄什么意思?他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祝家?”
“贾松薄那个鄙人,我已经派出了几波人去谈和都被其挡在了门外,甚至我和夫人亲自身着素衣去贾府门前请罪都没能见到那贾松薄的身影。他要的咱们文璟的性命啊,太后。”说到贾松薄这几日的回应,祝松的情绪更是激动了。
“这事,得让哀家合计合计。走吧,你跟我去风霞殿看看采儿。”和祝松的情绪不同,听到贾府要的是祝文璟的命,太后的脸上竟然莫名的浮现出了一丝的轻松。
……
“莲妃娘娘,您这么说真是妄自菲薄了,臣妾听说啊今日早朝半个朝廷的人都在参奏祝家呢。如今我东篱国正是百业待兴的时候,谁不知道侯府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