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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抱歉,有些种下的债因,得出的苦果得你自己偿。那些枉死在你手中我西南界域的平民百姓,他们的命债,你还是要还的……”
周煊就看身穿白色长袍,一身书卷气的儒雅男子从机甲心口的驾驶舱内走出,缓缓来到机甲的手心处,将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好肉,浑身鲜血淋漓伤口深可见骨的他,托起上半身抱到了怀中。
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庞,不知怎么的,泪水就顺着眼角滑落。
他有很多疑惑,想问问周以礼为何在这里,想问问这万千的机甲大军是怎么回事,但可惜的是嗓子已经不能支持他发出如此复杂的声音,最后干裂苍白的唇瓣只是幅度极小的开开合合了几下。
周以礼仿佛读懂了他的唇语。
往日儒雅清澈中仿若装了星辰和万千山河的眸子此时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似是在极力压抑悲殇的情绪。
“这些都是西南界域的土生土长的修真者,我们便是你当初看不起的那群乌合之众,你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我们西南界域凡人自己自娱自乐玩出来的产物……”
听着周以礼神采飞扬的介绍,周煊眼角微弯,笑了笑。
他混沌的大脑已经支撑不了他想再多了,死前总爱回想以前,他想,哥哥他终于又神采飞扬了呢,就和小时候坐在府衙门口的台阶上给他讲那些神奇的星辰宇宙和高深治国大策一样。那般的神气、厉害……
哥哥现在应该过的很轻松快乐吧,能做他想做的事……
“哥……”
呼吸越来越艰难,那最后一抹生气正在消散,周煊用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冲着周以礼轻轻的喊出了那声,他五岁后大半生都没有喊过的称呼。
他手臂微微抬起,看着惊讶望向他的周以礼,微笑着将手抬起,想要抚摸周以礼的脸颊,却在快要触及的最后一刻停下了,望着满是鲜血的手,周煊笑了笑,依着周以礼儒雅的面颊轮廓在空气中抚摸了摸。
手无力的滑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