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冷终于能够冷静地走出卫生间,闻念已经不知道在窗前吹了多久的风。
身上卡其色的风衣被风吹鼓,看来今晚的风不小,高冷想,看了一眼窗子旁运转的空调,走过去用力的把窗户关上。
“吹杂交风容易生病。”高冷就在窗边的小沙发上坐下,示意闻念也别一直站着。
“杂交风?”闻念乍一听这个名字,顿了一下,笑起来,“你又乱取名字。”
“我有话要问你,别笑!”高冷咬着后槽牙,“我下巴上的痕迹怎么办?都是你做的孽,你干嘛放那些花出来霍霍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闻念面不改色的坐下,“如果不靠它们,你今晚醒不过来。”
“……要不你详细讲讲它们怎么让我现在就能醒过来?”高冷咧嘴,露出八颗牙齿来,“我现在总有一种自己被‘白.嫖’的感觉你知道吗?”
闻念不耻下问:“什么是‘白.嫖’?”
高冷又换了一边后槽牙咬,“好,我换个形容,”他示意闻念看自己斑驳的手臂和锁骨,“这些东西怎么平白无故出现的,你心里有数吧?难道现在你都没有勇气亲口跟我说实话嘛?闻念,我都说了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你现在做这些算什么呢?”
闻念一听这语气就知道高冷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但是现在……现在他思考有些迟钝,方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视觉都还是模糊的,满脑子都是高冷没穿衣服……打住打住,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闻念望着雪白肌肤之上的红印,好不容易通过吹冷风才降下温度的耳根又有了隐隐发烫的趋势。
“风信子平日肆意惯了,有时候我甚至都管不住,我知道这一次的签售会对你很重要,理解你对我发脾气,不过高冷……这件事和你要给我一个答案有什么关系?”闻念努力想了想,实在是没想到两者之间有什么因果或者交集关系。
“还装是吧?”高冷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些泄气,本来自己拥有绝对理直气壮的优势,却因为闻念的这句话,打算不做那个率先河东狮吼的人。
“闻念,你知道你今天在高铁上我问的问题,是多重要的一个问题吗?”
闻念其实还没彻底搞懂主动接吻对于含蓄的东方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哪怕下午听到了高冷心底的回应,也始终未曾往这一点上想。
看着闻念沉思,高冷不打算给他这么多时间,捏着闻念的下巴,让他抬眼看着自己。
“你不是问我,说我们并非情侣,为什么昨晚接吻了吗?那我现在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闻念,你在意这个回答吗?”
高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闻这个问题的时候牙齿在打颤,明明只觉得自己对闻念只是有些好感而已,可是……可是现在居然有些害怕闻念的回答。
明明认识还不到一个月。
可是在没有被美色迷惑的理性状态下,还是觉得自己仿佛和闻念已经认识了许久。当初从南纪市回来后,每每想起樊云山上传来的空灵之声,总觉得其中夹杂了大量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