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2月8日晚上9点,也就是巴黎时间的中午14点,我和于蓝抵达巴黎。我们随即沿着香榭丽舍大道和塞纳河畔大饱了一番眼福。作为一个旅游狂热分子,我每到一个景点都像老师一样兴奋地给于蓝上起了历史课,从戴高乐广场上拿破仑建造的凯旋门讲到爱丽舍宫里的故事,从卢浮宫的盛衰讲到路易十六在协和广场被推上断头台的历史。然而她却不动声色地在旁边走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走到协和广场的时候,她指着那个断头台郑重其事地说:“我们来这儿不是腆着肚子旅游的,三天后拿不到东西,这里就是你我的断头台。”
真是个扫兴的女人!
随后我们找到了那家预订好的酒店下榻,酒店的名字叫布希里亚(于蓝翻译过来的,她懂五国语言),文艺复兴时期的哥特式建筑,内外十分豪华,看来她的雇主来头不小。
我们定的是一个拥有两间卧室的套房,巴洛克式的内饰风格,色彩强烈而且装饰浓艳。于蓝一进屋就打开行李箱,在取出一台小巧的笔记本电脑和一张巴黎地图后,又翻出一堆分散在衣物里的手枪零部件,娴熟地组装成了那支m9a1式手枪,最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里面装的不是墨水,竟是两颗崭新发亮的手枪子弹。
我回想起她登机前过安检的时候检测机响了,安检人员立刻跑过来用手中的探测器搜身,结果发现时一支钢笔,就欣然放过。当时我还好奇于蓝居然还有随身带钢笔的习惯,原来这里面大有文章。
我随即责问她:“你不是说只拿东西不杀人吗,为什么又带来这个东西?”
“以防不测,用以自救。”她举起那支装配好的枪,对着我的脑门瞄了瞄,看没有问题又把它放回行李箱。
“哈哈哈,你又在骗我,对付那帮手无寸铁的人,只需用这枪壳子吓唬吓唬就可以了,何须冒险带来两个子弹,难不成你怕不是他们的对手?”我笑道。
“可怜的孩子,没想到你除了会看色情杂志之外还能讲点笑话——诺。”她抓起两颗铜黄色的子弹,“看好了,我这次就不用它了,好让你放下心。”她把子弹扔进行李箱内,又告诫我说道:“畏惧,可是我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
接着她又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沙发上。
“我先说一下行动计划,这两个人的头目叫陈昭云,很不幸死在你家对面楼,我们手上没有任何关于这两个人的资料,姓名及照片。目前只有一个他们在巴黎的手机号,要找到他们就只能在这个号码上下功夫。所以,我们要做的第一步也很简单,就是用手机信号跟踪定位他们的地理位置,这个就由你来处理。”
我打开电脑,将手机号输入监测软件,几分钟后就监测到了这个手机信号。
“探到了,就在avenue des champs elysees这条大街上!”我有些兴奋的说道。
她急忙凑过头来:“就是香榭丽舍大道,真是巧,能不能再精确点?”
我放大地图:“是个叫renault的商店还是酒店,目标一直停留在那里。”
“很好,马上赶过去,带上电脑。”她迅速从行李箱里拿出那把手枪塞进大衣口袋里,又找出一部相机带上。我们在酒店门前叫了一辆tax,向司机打听到了附近一个租车行就过去租了一辆汽车,然后由于蓝驾驶沿着香街向西行去。信号所在地点是个车展馆,里面人潮涌动,来自世界各地不同肤色的游客在里面大肆观赏。要在这么多人找出目标是件很不容易的事,而且里面也有很多黄肤色的亚洲人。
于蓝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逛街时买的电话卡递给我说:“把它换进你的手机里,呆会儿进去之后用手机拨这个号码,等对方接通后就立刻挂掉,连续打三次,然后观察是谁接了电话而且是三次,听明白没有?”
“知道了。”
“回答明白。”
“明白!”我像士兵接受长官命令似地说。
“那好,行动吧!电脑就留在车里,你打电话我来看人。”她拿好相机进去并且找到一个制高点观察。
我照她所说的方法做了,然后在门口等她出来。这时她出来了,又带我进去,指着展厅中央说:“看见了吗,那辆黑色宾利旁边的三个人,注意他们的举动。”
这时,我看见那辆车旁边围着四个人,三个亚洲人和一个欧洲人,欧洲人穿着展厅工作人员的制服,大概是在向那三个人介绍这辆车的情况。
“是不是弄错了,不是两个人吗,他们是三个人呀。”我疑惑地问。
“没错,你再仔细看,那个戴眼镜学生摸样的东亚人一直在和工作人员对话,从口型上可以看出来是法语,随后他又转过头来对另外两个中年人说中文,紧接着那个年纪大点的中国人开始说话,戴眼镜的听完又转向工作人员讲法语。所以,那个戴眼镜的东亚人一定是他们请来的翻译,目标是另外两个人,其中有一个是背对着的看不见。你拿着相机到他们正面去拍几张照片。”她随即递给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