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接过江沅递过来的红色围裙,余昭套在了脖子上,江沅帮忙给他把腰上的带子系上,打了个算不上漂亮的蝴蝶结,别扭的挤在一团。
“会煲饭吗?”
松开蝴蝶结,江沅从身后出现,摇摇头,“洗米会,煲饭的话我控制不好水量。”
余昭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感慨,“那你可真蠢。”
“废话真多,”江沅恼了眼余昭,把他推进厨房里,“冰箱里有食材,你自己看着做吧。”
被人推着走,余昭回头看着江沅,问:“你不帮忙?”
“我去帮忙就是在帮倒忙,既然如此那我干嘛不坐着等吃呢?”
余昭拉开冰箱,挑了几样出来,心里有了几分打算,“你可以给我打下手啊。”
“啊?”
“啊什么啊,”余昭把土豆塞进江沅手里,指着水槽的方向,“你去洗干净,把皮剥了。”
江沅呆呆的站在原地,手里拿着两个脏兮兮的,大小不一的土豆,疑惑的问:“怎么剥皮?”
“不会吧?”余昭扶额,简直被他雷倒了,“你怎么连给土豆剥皮都不会。”
“我都说了,我不会做饭。”
“那你先洗干净,洗总会吧?”
江沅点头,自觉的走到水槽边上洗土豆。
在放置餐盘的橱柜边上,余昭在壁挂上找到了剥皮工具,拿起江沅洗干净的一个小土豆,给他做个示范。
“像这样。”余昭左手拿土豆,右手上的工具在土豆身上稍微使了点力道,流畅的划下,一条长长的土豆皮就出现了。
“会了吗?”余昭把剥皮工具递给江沅,湿淋淋的手在围裙上抹干,“照我说的试试,自己摸索一下。”
余昭再次从冰箱里拿出块鸡肉,掂量了一下,割下一块来,其余的放回去。
鸡肉洗干净切块,备了点生姜,正当他对着生姜琢磨着是拍扁好还是切片好时,余光所及之处,江沅站起身,收拿着两块光溜溜的土豆看着他。
“我弄好了。”江沅把土豆放在案板上。余昭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处,翻过手心,指骨上有道细小的口子,点点血丝在往外冒,“怎么弄的?”
江沅缩回手,拇指抹掉那点渗出的血迹,不甚在意,“刮的时候太用力了,不小心划破了点皮。”
“让我看看。”余昭说着再次伸出手,被江沅躲开了,他退了一步,手缩在身后,有些为难,“别这样。”
“什么别这样,都流血了。”
“流点血怎么了,又不会死。”说着,在余昭的注视下,江沅伸出软舌,舔了舔上面的血迹,舌尖抵着伤口停留了一会儿。
做的人无心,看到人有意,余昭呼吸一窒,竟忘了思考。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江沅伸出手指,“你看,这不就没事了吗?”
唾液对伤口有着止血、加速愈合的作用,余昭摸了摸鼻尖,目光落在案板上,有意无意的扫过几眼江沅的唇。
“随便你,不过劝你最好贴上创口贴,不然等下洗碗的时候痛就别怪我没提醒你。”
“啊?你要我洗碗?”
余昭低头切着土豆,头也不抬的说:“饭我做,洗碗还想我洗?你想得可真美。”
“行吧,我洗就我洗。”总归用不着他做饭就行。
不管是洗菜还是递炒菜用的调料,江沅的动作无一不笨拙,还犯蠢把白砂糖当做盐递给了余昭,到最后,余昭忍无可忍,后悔当初自己一时冲动,把江沅留了下来给自己打杂。
余昭把装着糖的盒子放回原位,十分嫌弃的将人推出了厨房,“我错了,你还是别进厨房了,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小朋友就该有小朋友的样子,你还是去坐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吧。”
江沅自知理亏,无辜的眨眨眼,“当初是你非要我给你打杂的。”
得了,余昭一拍脑袋,他就不该把人拉进厨房里来,天知道,他的本意明明就是想找个帮手,这样他好轻松一些的不是吗?
这也不能全怪他,谁知道这家伙居然连盐和糖都分不出,这几年的饭是白吃了吗?
*
离开了厨房,江沅来到玄关处,回来时拿着的手提袋正放在玄关处的杂货柜上,江沅提起袋子,往房间走去。
余昭炒着菜,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
关上房间的门,江沅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通体黑色的礼盒放在电脑桌上。
盒子的表面附上了一层防水薄膜,雨水并没有渗透进去,江沅撕掉透明的防水膜,动作轻柔的掀开打开礼盒的盖子。
一本巴掌大小的小相册,正静静的躺在干草编织而成的小窝内。
屋外的雨还在下,风吹的玻璃呼呼响,总觉得下一秒好似要破碎一样。
饭已经蒸熟了,锅里的蛋花汤也差不多要好了,余昭用调羹尝了尝,又放了点盐下去,从橱柜里拿出装汤用的碗,把汤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