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车祸，余昭很幸运的存活了下来，却也因此付出了代价。

    现在的他左手臂不能提重物，右腿落了个半残，走路有不太明显的参差不齐。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和正常人无疑，仔细看的话就能够明显看出，他的右腿看起来比左腿稍微短了那么一点点。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右腿没多垫一双鞋垫的情况下。

    出门在外时候右腿多垫一双鞋垫，自然没人看得出来。

    上次涂小绘开家长会时，江沅临时有事去不了，改成了余昭。

    老师们明确规定学生不允许出现在会场，那个小屁孩是个意外。

    那天，余昭去的匆忙，忘记了垫鞋垫，但他尽量不然让别人看出端倪，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女儿的爹爹是半个残疾人，怕到时候打击女儿的自信心。

    偶尔有家长看出来了，却也是报以友善的微笑。

    但世事难料，还是被偷跑去的小屁孩看了个正着，并在班级里大肆宣扬。

    “涂小绘她爸爸是个瘸子，走路一瘸一拐的，她爸爸是个瘸子，哈哈哈哈。”

    “涂小绘好可怜哦，她爸爸居然是个大瘸子。”

    起初，余昭见自家女儿哭着跑出幼儿园，他听了后沉默了许久，伸手抹干净她脸颊的眼泪，告诉她。

    “绘绘啊，爹爹虽然是个瘸子，但也是个大英雄。”

    “像开心超人那样的大英雄吗？”年幼的涂小绘很快便转移了注意力，擦了擦通红的眸子，天真的问。

    “是啊，”余昭说：“爹爹当年可是救了一个可爱的小宝宝，这让死神先生特别生气，所以取走了爹爹身体上的一些东西来抵押。”

    小姑娘听后眼睛又红了：“所以爹爹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吗？”

    余昭点了点头，如是道：“对啊。”

    “那爹爹是大英雄，因为爹爹救了个小宝宝。”

    余昭：“但是不要跟爸爸说这件事情哦。”

    涂小绘问：“为什么？”

    余昭：“因为爸爸他听了后会被爹爹‘感动’到哭的，绘绘也不希望爸爸哭对吧。”

    涂小绘红着眼眶，认真的点着头，“好的，我不会告诉爸爸的，这是我和爹爹两个人的秘密，我谁也不告诉。”

    “真乖。”

    *

    江沅这段时间非常的忙，忙的他隐约有掉发的趋势。

    看着洗完头后地上掉落的那五根头发，他错愕了。

    涂小绘洗完香香后抱着自己的大熊娃娃走进房间，一眼就看见蹲在浴室门口捡头发的江沅。

    小姑娘蹬着毛茸茸的小粉拖跑了过去，一脸好奇：“爸爸你在干嘛？”

    江沅抬头，竟有些委屈的看着自家女儿，闷声道：“绘绘，爸爸脱发了，要变地中海了...”

    涂小绘：“？？？”

    涂小绘：脱发是什么？地中海又是啥？漂亮的大海吗？

    爸爸要变成扑灵扑灵闪的大海了吗？

    余昭一进门，就看着自家媳妇儿一脸委屈的望着他，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

    他上前几步拉起，询问道：“怎么了？”

    江沅手捧着自己掉落的头发给余昭看，心疼的要命：“老公，我掉发了，要变地中海了...”

    余昭：“？？？”

    余昭：就掉了五根头发而已，有那么夸张吗？

    余昭发现，近几年小朋友居然变得越来越依赖他了，也越来越爱撒娇了，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好啦，”他捏了捏小朋友白净的脸蛋，宠溺道：“不会的，你最帅。”

    “爹爹，爹爹～”

    涂小绘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抓住余昭的裤子扯了扯，仰着小脑袋问：“那我呢，绘绘呢？”

    揉着小女儿松软略长的头发，他笑道：“绘绘最漂亮。”

    *

    江沅坐着床上，怀里抱着女儿，面前站着的是余昭，正给他吹着头发。

    修长的指尖在湿润的头发间穿插着，撩拨起，更方便吹干。

    涂小绘面对着江沅坐在他的腿上，头靠在他的胸膛抱住他。

    “爸爸，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说自己是冲电话费送的，还有的说自己是拉粑粑时候拉出来的。”

    “他们有人还说自己是天上的小天使，因为太喜欢自己的爸爸妈妈所以才来到这个世界的。”

    说着，小姑娘抬头捧着江沅的脸，眼里带着好奇，一脸天真的看着他。

    娇甜软糯的声音响起，像极了软甜的棉花糖，她问：“爸爸，绘绘是怎么来的呀。”

    “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绘绘就没有呀？”

    江沅跟余昭同时一愣，沉默的看着涂小绘。

    余昭反应迅速，淡笑道：“没有妈妈不好吗？有妈妈的话爹爹和爸爸两个人会有一个要消失，这样绘绘还想要妈妈吗？”

    一听到爹爹和爸爸有一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