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色很是饱满,人物神情也传神,这竹叶尤其妙,翠绿色的点缀恰到好处,多一点都会觉得繁杂,乐筠笔触很是细腻,就连树下的阴影和林间的翠鸟也如此生动传神。可是,这右上方为何一片空白,不作任何修饰?”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下受教。”并且做出一副作揖的样子。
随后又说:“至于这片留白……这便是为了鸢儿那句有缘自会相见所特意空的,不知鸢儿是否有雅兴为我的画题字?”
“好。”
柳叶急忙研磨。千鸢将袖口拉起,随手从桌子上取来一支毛笔,蘸上墨汁,思考了一会儿,便在那片留白上写了两行字,字体清秀娟丽。然后对沈乐筠说:“你看可好?”
身侧的乐筠随之读出声:“静谧竹林间,仓促初相见。好啊,正对应了我们初见的场面,静谧对应仓促,很是传神。鸢儿好文采。看来我当初的留白是正确的,果然这幅画配上鸢儿的清秀的笔触,更加精妙绝伦。”
“过奖,不过是班门弄斧。还望乐筠莫见怪。”
“不如再来看看我带的另外几幅?”
千鸢嘴角微扬:“请。”
随后又展开一幅颜真卿的书法作品。
“哦?这幅正是颜公的真迹?”
“是,家父与颜公有些交情,家里也存放一些作品。”
千鸢说:“只听说颜公书法精妙,百闻不如一见,字体雄劲有力而且气势恢宏,方中见圆浑遒劲。简直太妙了”
乐筠:“鸢儿评价恰到好处。不如我们合作一幅书法?”
这时柳叶把裁好的宣纸整齐的摆放在案几上:“公子,小姐,请吧!”
“鸢儿先来?”
“那我就先抛砖引玉了。”
随即写了《诗经》里的句子: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鸢儿有何烦心事?怎地写出如此伤感之句?”
“无妨,随手罢了。”
乐筠敏锐地察觉到她还在为他的事伤心。便随即提笔: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又说:“经历过沧海之水的汹涌澎湃,别处的水就不足为顾,领略过如梦似幻的巫山云雨,那么别处的云就不能称其为云。我在美女如云的花丛中信步穿行,懒得回头顾盼,这缘由,一半是因为修身养性,遵循自己处事原则,另一半是因为只有你,容不下他人,你为何不能仔细看看你眼前的‘云’?”
千鸢一惊,本就粉黛的脸庞更加显得红润!即刻回复:“只怕乐筠有些累了,这件事容我再想一下。”
“好,不管多久我等你。”
“乐筠慢走,我先回房歇息。柳叶,前去送送公子。”
她急忙支走了乐筠,一时思绪有些凌乱,这几日的相处,她确实觉得沈公子是个有趣的人,可真的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啊,不过她现在应该好好想想了。既然墨汐已经……她和沈公子在一起也很舒心,试一试倒也无妨。沈公子似乎有些打动千鸢,她内心对他卸下了一丝防备。
见千鸢对自己越来越亲近,此后,几乎每日沈乐筠都会找各种事由约会千鸢,而千鸢也不再推脱,跟随他早已安排好的计划,他们一起吟诗作对,饮酒品茶,甚至去街上游玩,沈乐筠还总会送给她一些有趣的小玩意,都是他曾经外出所收集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的是摆件,有的是玩物,千鸢很喜欢这些奇特的物件,还专门叫人做了一架展示柜来摆放这些东西。她尤其喜欢那个似蘑菇状的水晶摆件,夜里还能发出微弱的荧光,很是精美,她把它放在架子上最显眼的位置,他们之间貌似很有默契,看到一件事物时会有相同的感慨。于是感情升温很快。
乐筠还经常带千鸢去他家的马场骑马。一日,乐筠带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装了一件骑马装,是红色的,很漂亮,他让千鸢换上,然后便一起坐着马车去了沈家的马场。千鸢熟悉的从马棚牵出来那只她用惯的,脾气温顺的白马,马头有一缕黑色的鬃毛,装饰的恰到好处。沈乐筠那匹自然更加威武一些,红棕的毛发散发着亮光,很是精神抖擞!她们便开始驰骋马场,由于千鸢已然练习一段时间,她想要策马奔驰,便对身旁的乐筠说:“我们来赛马如何?”
乐筠:“可是你还未完全掌握。恐怕有些危险。”
“你会保护我的吧?”
听到此刻,乐筠不再阻拦。
“好,我就在你身后,你大胆往前骑。别怕,迟早都要迈出这一步。”
听到乐筠如此回答。
“驾!驾!”她扬起了皮鞭,向前奔去。
乐筠紧随其后:“不要害怕,握紧缰绳,坐稳了。没事。”
“好。”
一开始,一切切都很顺利,可是地上不知从那冒出来个钉子,白马踩上了钉子,瞬间慌乱了起来,摇晃着身子,受惊一般的冲了起来,新手的千鸢哪里有处理这些事情的经验,她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