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会一点……”向天渠干巴巴的笑了笑,伸手比划了一下。
明夜台上,重极峰顶。
一个着一袭蓝袍、身影稍显清瘦的中年男子,和一个着一袭紫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英俊男子此刻正相对而坐。
两人面前摆放着一张棋盘,蓝袍人执黑子,紫袍人执白子,棋至半局,胜负待分。
室内陈设从简,门窗未关,有风萦绕,幽香袅袅,倒颇有隐士之风,甚是雅静别致。
蓝袍人轻轻落下一枚黑子,然后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问道:“之前你不是一直说不想收徒么?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紫袍人唇畔挂着一抹浅笑,捻起一枚白子,搁在眼前翻来转去,玩味的摆弄着,“本来是不打算收的,可大师兄不是发话了么,让咱们几个,一人至少收一个。”
“得了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我一直很听话。”紫袍人将两指之间那枚白子落在棋盘上,笑着看了对面的人一眼。
“呵……”蓝袍人嗤笑一声,“你要是听话,咱们兄弟几个便没有不听话的了。”
“所以呀,我才要带个头嘛,不然四师兄和老六肯定也不肯收。”紫袍人手指在棋盘上轻轻敲了敲,示意对面的人,轮到他了。
此人正是明夜台的五台座,温西狼。
“这话倒也是,你若不收,老四和老六肯定学你。”蓝袍人瞥一眼棋盘,拾起一枚黑子落下,又看向了对面的温西狼,“不过,我可不信这是你改变主意的理由。”
温西狼眼波深邃幽静,执起一枚白子于双指间,“那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才改变主意的?”
话音落下,那枚白子也已落在棋盘上。
“我猜,肯定是大师兄答应你什么了。”蓝袍人依旧狐疑的斜睨着他。
“并没有。”温西狼目光平静的看着面前的棋盘。
“那是因为什么?”蓝袍人又落下一子,一脸好奇的问。
温西狼扬唇一笑,再将一枚白子置于棋盘上,然后抬眸望了对坐之人一眼,“三师兄,你输了。”
“我……”蓝袍人闻言扫一眼棋局,“唉呀、不下了,不下了!我怎么可能赢得过你!”
“呵……”温西狼又一笑,“你今天这么愿意陪我下棋,就是想问我,大师兄是怎么说服我的吧。”
“是。”一袭蓝袍的明夜台三台座、兼天下暗器大宗——谢一镖,坦然应道。
“其实,我只是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温西狼将棋盘上的棋子一枚一枚收入棋罐中,“若是能培养出一个很厉害的徒弟,那日后,自然就有人陪我下棋了。”
“这个想法好啊。”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两人转眸望去,只见萧普和易水楼一起走了进来。
“你们回来了。”谢一镖转过身来,面向两人,“怎么样?此行可还顺利?”
“还行吧,不算太顺利,也不算太棘手。”萧普回道。
两人进了房中,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
“阿行怎么样,还好吧?”温西狼问道。
“哎……”易水楼轻轻叹了口气,“这次的事,对他打击不小。”
“你们两个,没好好劝劝他?”谢一镖也问道。
“劝是劝了,不过阿行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什么事,他都喜欢藏在心里,也不肯跟我们说啊。”萧普道。
“不过,我看这次,有个人倒是和阿行挺投缘的。”易水楼忽然道。
“哦?什么人?”谢一镖好奇的向他看来。
“那人名叫九天,自称是从玄战来的,要到咱们明夜台来拜师,在半路上,和崇风遇见了,便跟着去了一趟天下楼。”易水楼道。
“九天……从玄战来的……”温西狼微微眯起双眼,又忽然睁开,“莫非是……”
“不错,应该是他。”易水楼淡声道。
“和他一起的,还有向空彻的弟弟,和万兵城苍冷池的儿子。”萧普补充道。
“呵……都不简单啊。”温西狼一笑。
“谁说不是,诶、五师兄,你不是想培养一个厉害徒弟,日后让他陪你下棋么?我觉得,这个九天就挺合适,此次阿行和崇风多次身处险境,都是蒙他相救,才得以脱险,而他可是半点武功都不会,全靠这里。”易水楼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哦?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好奇了。”温西狼将棋罐盖好,也转过身来,面向两人。
“这个九天,的确是个厉害人物,若是能收入门下,也算一件好事,不过……”萧普话音一缓,一想到那日遇见的夜容江,心里不由涌上了一丝不安。
“不过什么?”谢一镖追问道。
“我们在天下楼,遇到了十五夜的人。”易水楼看出了萧普的心思,接道。
“十五夜?他们也插手了?”温西狼微微皱了皱眉。
“他们倒是没有插手天下楼的事,却是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