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君少卿右手拽着缰绳,左手牵着文穆,和谐一片,他问:“小染的皇兄,是太子殿下吧。”
文穆不想他猜到了,并不瞒他,在他身侧点了点头,“嗯……卿哥哥怎猜到的?”
“你说他是你的长兄。”长,皇室的长,可不就是嫡子吗?
文穆念他心细,笑着说,“是啊,皇兄是母后所出,是嫡子,也是储君。”
君少卿对皇族没有什么研究,他研究的方向也永远不是皇室,这天下黎明百姓还在等着救赎,帝王的事,储君的事,君少卿不管,他只管这来日登基的人能否造福苍生,君家对帝王要有一定的分辨能力,这是父亲告知他的,他谨记着,所以这次他关心储君,与其他无关,仅仅是因为他是来日的皇,他能否为北冀的百姓创出盛世,成为明君。
“殿下很是亲民呢。”君少卿想起那样随和的太子来,“未见之前,以为皇子们会端着宫中礼仪。”
文穆也认可这一点,她说:“卿哥哥,你喜欢皇兄吗?”
君少卿看她。
文穆说:“皇兄最喜欢来沉香客栈了,他贪恋这里的美食美酒,喜欢游历北冀,更喜欢和人打交道,所以才能看起来如此随和吧。”
“难怪觉得殿下不像储君,倒像个爱玩的孩子。”苏厉风没有君少卿大,比成熟,还是这位将军家的公子要沉稳,当然,这偶尔也和年龄无关,和人的性子做派有关吧。
文穆忍俊不禁,“如果皇兄听到了,怕是不肯认呢,他生来身上担子就重些,母后和父皇看他最紧,反而让皇兄更加向往自由了。”
君少卿看她样子,双目有神,谈及这个人,文穆的话莫名多了些,他道:“文穆好像很喜欢太子殿下。”
文穆想也没想,天真道:“当然,皇兄待我好。”
“难怪。”君少卿摸了摸她脑袋,再重新拉住她的手,难怪啊,他觉得文穆谈及太子,嘴角一直带着温浅的笑,煞是好看。
“还不起钱,就给老子砸!通通砸了!”
前面赫然出现了不协调音,君少卿和文穆二人皆抬眸过去,一群手中带着木棍的大汉正龇牙咧嘴的大放厥词,并且已经吩咐手底下的人动手砸摊子。
摊子前是个老妇人和一个黄毛小儿,孩子很小,抱着妇人叫祖母,吓得直掉眼泪。
这不是君少卿第一次在朝歌城里见这样的事儿了,按理说这样大张旗鼓触犯法律的人在朝歌城是非常少的,但这个地方不同,位于朝歌城的边界线,方才的沉香客栈也是在朝歌的分界线上建着,这儿人不多,却也算是在朝歌城中。
袖手旁观从来不是他的做派。
当木棍笔直朝老妇人娘俩砸去时,这个从来温润的少年郎眸色微凌,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伸出手挡在老妇人面前。
“卿哥哥!”文穆瞪大了眼睛,吓得面色惨白。
果然,那棍子一下砸在了君少卿手臂上,护着老妇人的少年闷哼吃痛一声,手臂就彻底抬不起来了。
这一棍子太重。
妇人这才瞧见挡在面前的少年,“公子……”
“大哥哥!”小男孩惊叫。
与此同时,那大汉更是怒了,“哪来的臭小子,给我滚一边去!”
说着,一棒子挥过来。
这次正面相迎,君少卿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棍子,文穆吓得一闭眼,当她发现棍子没有落下来,君少卿已经紧紧攥着棍子,眉峰凌厉,“你很惹人讨厌。”
话罢,一脚便将人踹飞出去。
“老大!”其他人看见,怒目圆睁,扑上来乱棍子挥向少年,他们小看了这人,更不曾想,这少年武功不凡。
君少卿双脚点地,当无数棍棒挥过来时,他的白袍已经飞向空中,棍棒聚集的那一瞬间,少年双脚落在了棍棒之上,借力使力,并同时在空中成为“一”字型将身侧二人踹开。
圆形阵容被打乱,父亲说,对付空手之人,应当空手以示公正,可对待武器加持于手的人,怎样来,完全看自己心情。
他现在心情就不太好,所谓良心,人可没有道德,但不能没有良心,对花甲老人下手,并非大丈夫行为,而在君少卿眼里,他们失去了为人的资格。
棍棒不打老幼妇孺,这是教养。
那一棒子他都痛成这样,又怎么敢去想象落在老人家头顶上的后果?!
捡起地上的棍棒,他眸子黑的彻底,一点没有亮光,如同罗刹,得记住,再温柔的人,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不要试图去触碰温柔的人的底线,那一定不会带来好的局面。
“啊——”
“大侠!大侠!”
“公子饶命啊!”
棍棒击打肉体的疼痛,才能带来深刻的教训。
对付流氓,君少卿一直坚信,这样是最为有用的方式。
文穆也有些傻眼,那样的卿哥哥,她真的没有见过……
非常可怕。
横七竖八倒地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