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成功推行,吏治腐败的北冀开始有了大幅度的转变,御史大人李雁儒亲自带头施行新政,其中六部县令等地方官府皆被查处,李雁儒位极人臣,现任御史一品。
半个月的时间里,北冀大整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皇帝器重御史,李雁儒做的新法很好的得到了实践,朝歌城一片欢呼。
至于抱官需金所涉及的官府人员,通通下狱,李雁儒手段犀利,从这件事上牵扯出了更多大大小小的不公平案件,百姓纷纷上书给御史府,将御史大人示为神明,御史府一时忙的不可开交。
在此之前,朝廷乌烟瘴气,官官相护,百姓敢怒不敢言,为官者不行其事,贪官污吏一手遮天,作为最高监察官的李雁儒,一条条血淋淋的案件办的犀利果断,呈现给皇帝的,是一次又一次漂亮的功绩薄。
一路升为一品大夫,李雁儒在朝野打出了响亮的名声,帝幽势力被瓦解分布,但凡一点儿不干净的官员,他们自身难保,生怕李雁儒查到自己头上,于是人人自危的大臣们,皆开始向李雁儒靠拢。
“大人,礼部曹尚书求见。”这是今日来拜谒御史府的第五位朝廷命官,说来李雁儒与曹尚书有一段不相见的渊源,这渊源便是曹尚书之子曹勷亲自搭建起来的,曹同当知道自己的儿子得罪过这么一个大人物,吓得屁滚尿流的来负荆请罪,李雁儒声势在当朝已经与丞相齐名,甚至更甚,曹同心下骇然,带着儿子曹勷上门来请罪。
只不过李雁儒早已经忘记此事,从他接手御史开始,比曹勷更恶毒让他咬牙切齿的人太多,与之一比,曹勷只算个初生牛犊,这朝廷里人吃人的事儿他还见得少吗?
“这本折子是谁上的?”李雁儒坐在案牍前,眉目凌厉,对堂下前来传话的李戈问道,李戈上前几步,接过折子来,认真阅起。
李雁儒气急,从座椅上拍案而起,怒不可遏,“襄县水患频仍,当地百姓首当其冲!稻田庄稼遭大水冲击,饿殍遍野,水患问题历来是最严重的灾害,为何这个折子到现在才呈上来?!”
这本折子的署期距今已有一月之余,襄县的官吏选择这个时候呈上来是什么意思?之前的一个月又在做什么?李雁儒心中自然有数,他只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水患带来的灾害太严重,这些地方官吏竟然压住此事一月无声!
那么那些遭受灾害的乡民呢?被淹了庄稼的百姓呢?溺死在水患中的受害者呢?!
李戈越看眉头拧的越紧,他一把攥住折子,心中愤恨难平,难免御史会生怒,这事就是报上朝廷,皇帝也得大发雷霆!李戈急道:“大人,兹事体大,我们必须尽快上书皇上,襄县灾情严重,又被耽搁一月,只怕这事会造成严重后果!”
襄县目前什么情况无人知晓,但已经一月有余,就是发生暴乱也不一定,皇上最忌讳暴乱一说,因为皇帝曾经就是暴乱中夺得大权的君主。如若治理不周,引起公愤和民乱,就会被百姓怨怼,这有损皇帝声明。
现在襄县官府将此事上报,到底是因为惧怕御史大人犀利手段,还是因为襄县已经发生了暴乱一事,无从知晓!
这落在御史大人手上的烫手山芋,处理的好是大功一件,若是有什么差错,触怒龙颜,李雁儒也难逃其咎!
“我现在便去襄县!”
李雁儒怒不可遏,一秒也不能等了,大踏步就要出门去,李戈一把抱住案牍上的官帽,追了过去,“大人,你冷静些!”
李雁儒步子不停,“我怎么冷静?!这么大的事,襄县的百姓怎么办?!我能等,他们等不了!”
一个月了,襄县的情况必定惨烈,否则官府怎么会选择呈折?不管是畏惧他的手段,还是灾情严重到压不下来了,李雁儒都得亲临!其中是哪一个原因,他都不会放过襄县的官吏!
“可是曹同曹大人还在等您!属下认为……”
“让他等着去!”李雁儒一甩衣袖,回头看见李戈抱着他的官帽,这才自知自己失态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管,拿过官帽戴上就大步出了书房。
台阶传出急促的脚步声,李戈也不管了,他奉命保护御史大人的安全,就要负责到底,现在御史要去襄县,他也必陪其右。
李雁儒登上马车,李戈护在其旁。
然而二人不知,这只是一人放出的引子。
与此同时,丞相府,帝幽亲自坐镇,书房一佩刀男子,锦衣弯刀,犀利双眸杀意尽显,垂着的墨发飞扬,好不威风。
“消息放出去了,离统领,接下来,看你了。”帝幽笑容之下一抹难掩的阴沉,借襄县官府的手,放出水患灾情,引御史亲临,途中做点手脚,就算李雁儒死在了路上,也能对上称襄县暴民来势汹汹,失手杀了中丞,皇帝暴怒,再同时借皇帝的手除了襄县的地方官吏,以绝后患,一石二鸟。
“御史大人死在前往襄县的路上,”离痕握了握手中的弯刀,沉声道:“丞相好计策。”
背后牵扯的利益不需要言明。
丞相道:“我得借离统领的光,前日小儿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