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瑾并不知此刻南召的算计,也不知自己已经在四太子的棋盘之中,他在给皇帝去信之后,便在军营焦急等待,这时下人来报,说一队车马已经入了吝城。
君瑾携手底下的将领迎至城门外,不出所料,君少卿抵达的时间完全在他的预计范围之内,父子二人相见,免不了一阵热络。
君瑾翻身下马,几个月时间而已,君少卿便见父亲又老了许多,君瑾的脸上已经有了皱纹,眼角也透露出了疲态,可见南召确实为难住了父亲。
其实君瑾老了,现在他还坚守为将,是他自己的责任感在支撑着,南召四太子比他年轻太多,君瑾哪一点都不能再和这些少年人相比,如果他唯一要比南召四太子强的,就是他的经验与丰富的沙场学识,那么现在,赫连钰琰连灭三国对他就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是的,五日前,西梁、中魏灭国的消息席卷天下,然而在此之前,北冀竟然没有获得任何的风声!
这说明了什么?南召的根本目的不在北冀,南召已经有了遮挡这么大消息的能力!
南召深不可测。
不,是这四太子的用心,深不可测。
“父亲。”
“少卿。”
君瑾急道,又瞧见身后马车里的姑娘,他颇为欣喜,“文穆也来了。”
“阿爹。”文穆紧跟着过来。
只是现在没有时间去让“父女”二人过多的寒暄,文穆也懂得轻重,并不打扰兄长与父亲的谈话,她紧跟在二人身边,听起父亲说起当下吝城的情况。
君瑾将吝城的情况交代给君少卿,并夸赞他粮草一事办的非常成功,虽然不知到底哪里来的粮草,可君少卿确实解决了边疆粮草的危急情况,再谈起襄县一事,后来才说到重中之重,“不谈中魏,西梁不是小国,南召攻打西梁一事一直没有任何传言,直到西梁和中魏相继覆灭才昭告天下,这事太诡异了。”
怎么可能会瞒住这么大的事?这当中谁在操控?
唯一能对抗南召的是北冀,其他国次之,如果西梁被南召盯上应该向北冀求助,可是北冀没有收到消息,甚至都不知道南召什么时候盯上了西梁和中魏。
“最靠近西梁的是楼兰,楼兰不可能不知晓此事,可为什么没有告知于北冀,父亲。”君少卿点到为止。
君瑾拧眉,“楼兰故意隐瞒此事?”
“不是没有可能,南召在打北冀,不可能分兵力再去打西梁和中魏,兵力分散,如果攻打西梁是真,那么现在四太子的兵就是空的,他非常危险,只是奇怪的是,我们都并不知晓西梁被攻打一事,一旦我们得到了一星半点的消息,现在的四太子绝不会安然坐在营帐中。”
“可怀疑楼兰……”
“不是怀疑楼兰,而是不得不怀疑楼兰。”君少卿沉声。
这就是君瑾调遣君少卿立即行官的根本原因,他看不懂四太子的动机,也看不懂四太子这盘棋,他是真的老了。
当着这么多人,楼兰还是北冀的盟国,君瑾不想让人听了什么去,便说:“来人,安排公主回营。”
文穆听到了一些,一直没敢发话,但她心中悸动,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她不懂兵法,可此事都已经牵扯到了北冀和楼兰的信任了,文穆也忧心忡忡。
兵士上前来给文穆引路,文穆向两位告退,她并不想打扰谁,其实她不应该出现在此,只是为了跟随兄长的步伐而已,文穆很明事理的退下了。
君瑾问:“你怎么会带文穆来?”
君少卿张望了眼文穆离开的方向,“不放心她。”
君瑾笑了一声,“看来你和文穆处的不错。”
君少卿笑笑,没有应声。
“皇上那边什么意思?”
“皇上一直希望孩儿行官,父亲不是不知。”
“嗯,我也是被逼急了,此次和南召一战,确实认识到了自己已经老了,无能为力。”君瑾无奈的摇摇头。
君少卿关心道:“父亲头发白了许多。”
君瑾叹口气,“我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南召那位领兵的四太子,一度让我想起你来。”
君少卿没应声,很是不忍的看着父亲头上的白发。
“我其实不打算你这么快行官,少卿,可我觉得北冀不能再等了,”君瑾转头,郑重其事的说:“赫连钰琰不过二十有一,却已经用兵老辣至此,这个人不好对付,我觉得你应该早点认识他。”
“孩儿明白。”
君瑾叹息,“回营吧,事情还多。”
二人回营。
营帐内,君瑾和手底下的人简单的介绍了下君少卿,几人恭敬的对君少卿行礼,君少卿年纪小,他不敢担当大礼,立刻回礼给几位长辈,儒雅的不像武将之子,有点书生意气的味道。
“罗鸿。”君瑾道。
下面一位身着战甲的男子上前来,将战局一一给君少卿讲解,他们和南召并没有起大规模的对抗,而一直处在坚守不出的状态,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