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她听说是沉井废妃的冤魂不散,总在那殿的后院中徘徊。
如此想着,看到天色愈加暗了起来,她本就怕黑,便加快了去花园的脚步。
御花园种了许多名花,她找到了玫瑰花海,借着黄昏的光摘着,摘了两刻钟,天色已然全暗。
再次经过那个相传闹鬼现在却住着巫师的巫师宫时,她心里有些害怕,走得更急了,不小心崴了脚,低呼一声摔倒在地上,手掌磨在地上擦破了皮,竹篮子上刚采给素妃洗澡的玫瑰花瓣也撒了一地。
倏然间,有一团黑色物体迅速闪现在她跟前,她来不及防备,右手背便被狠狠地抓了一下。
“黑子!”一把温柔略带威严的声音叫了起来,随即看到一个黑衣男子从巫师宫的侧门走了出来,正是刚才碧若撞到的那个男子。
她此刻才发现,刚才抓伤她的,是一只猫。
那猫又以惊人的速度跳到了他的肩上,坐在他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冷视着她,它那双眼睛在黑夜中发着青光,极为骇人。
这人竟从巫师宫里出来,碧若还在想着他是谁,他就往这边走了过来,蹲下扶起了她,声音依然温柔,问:“你没事吧?”
一夜之间,遇到了两次,说的还是同一句话,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缘分?
“谢谢!”碧若抽回被他扶着的手臂,将散落地上的花瓣捡回篮子中,正往回走了几步,不想却被他叫住了,上前来拿出了一个小白瓷瓶子,柔声道:“姑娘,畜生的爪子不干净,还是上一点药好。”
他似乎有种特殊的魔力,碧若没有拒绝,凭他握住了自己的手,往手背上撒药粉。
这种药粉药性如此温和?撒在伤口上也毫无感觉。她不禁仔细看着手背上的伤口,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伤口已然不红了,好像是两三天的伤口一样,愈合速度非常快。
男子亦是紧紧抓着她的手,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的伤口。碧若不曾被男子这样摸过,羞涩地抽回手。
男子见她神情羞涩,马上意识到自己行为失礼,微微一笑,道:“我见姑娘的伤好得极快,有些惊讶,便多看了几眼,姑娘不要见怪!”
“谢谢!”碧若道了谢,大步流星奔回秀丽宫。
等碧若走远后,一个身穿黑帽衣的人突然从墙角边冒了出来,紧紧看着碧若离开的方向,声音颇为生气,道:“哪儿来的野蹄子!”
男子听到声音先是一愣,而后淡定地笑着转身,作揖道:“素妃娘娘吉祥!”
素妃跑过来将食指往他的唇上一贴,道:“行了,快进去!”
说着,拉着男子溜进了侧门。
一关门,素妃便转过身,解开连帽黑衣的衣带,露出性感的束胸裙,她踮起脚尖,挽着男子的脖子,不悦道:“冀尔淳,你为何要跟野蹄子讲话?”
冀尔淳笑道:“我的猫溜出去了,抓伤了那个丫头,我追猫的时候遇到而已,我现在连她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素妃嘴巴撅起来,深深的醋意,道:“你还为她上药呢!”
冀尔淳没有再解释下去,反问:“你对我的信任呢?”
素妃知道他不会甜言蜜语,于是道:“你以后不许对其他女人那么好,现在你要好好地补偿我,我对了一日那昏君,想你都快想疯了!”
冀尔淳莞尔一笑:“我知道。”
树边的阴影处,丽贵妃探出半张脸,愁容满脸地看着二人。
碧若回到素华宫时,宫女们已经烧好了慢慢一浴桶水,阿修立马上前拿过篮子,道:“你终于回来啦,素妃等久了呢!”
碧若当即也跟了进去,只见花映容已在泡浴,闭着双眼,极其享受。
阿修往水中撒着花瓣,碧若也跟着撒。
花映容忽然睁眼,道:“阿修先下去歇息吧,留碧若一个在此伺候就行了。”
阿修睨视碧若一眼,应了声“诺”就出去了。
碧若总有一种感觉,虽说阿修是花映容自带进宫的丫头,但她并不甚喜欢阿修,很多时候都是带着她没带阿修。
碧若不停歇地往她肩上淋了一瓢又一瓢水,花映容感到了她的不妥,若是往日,她定会问水温是否合适,花瓣是否足够。最重要的是,她闻到了她身上有一股不寻常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