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毛巾来帮他擦着不停渗出的冷汗。
凌子煊次日醒来时,已是暖阳高照,又见那女子,惺忪睡眼逐渐明晰,竟是那个叫做碧若的丫头。身旁还站了一人,是郝天临。
乔子湄见他眼睛瞪得圆滚滚,以为他是惊喜自己竟然还在世上,喜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郝天临十分沉稳淡定,只淡淡一笑,道:“王爷,你醒啦!”
凌子煊瞪着她,想挣扎着起身却毫无力气,气道:“这个妖女怎么会在这里?!”因表情过于用力,脸上的皮肉被拉扯得发痛,当即伸手欲摸。
乔子湄马上叫住他:“雍王,别碰,小心感染!”
凌子煊听她如此说,便作罢,可还是很生气:“郝战,快让她出去!”
乔子湄知道他此时最恨花映容,于是道:“王爷,我是乔子湄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凌子煊一听,将信将疑将她上下打量了遍,看到她的脚真的没着地,语气也和缓了不少,道:“你还没去投胎啊?”
乔子湄垂头丧气道:“错过时间,我投不了胎了。”
凌子煊顿觉她可怜,溃烂的皮肤阵阵发痛,他看着手上不堪入目的烂皮,鼻子一酸,泪水涌上眼睛,哽咽道:“本王比你好不了多少,你看本王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乔子湄不想一向颇负盛名、英勇无比又才华洋溢的雍王爷此时会流出男儿泪,他以前是何等高傲的一个人,现在被杀了亲人,还破了相,实在是世事无常,让人可惜可叹啊!
可是无论怎样,人活着终究还是得努力生活不是?
乔子湄安慰他道:“王爷,你的伤,痊愈后便不会留下疤痕了。”
凌子煊眼里马上有了光,泪也慢慢收敛了,点点头。他身上留下的剑伤刀伤不少,这样深度的皮肤溃烂,他很清楚是会留下疤痕的,可他现在宁愿相信乔子湄说的,伤口痊愈后,就不会留疤了。
此时,一直在旁看着很少说话的郝天临终于开口了,他笑容满面,作揖道:“恭喜王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凌子煊睨视着他,沉吟片刻,才道:“郝战,那次大战,你没什么大碍吧?”他总觉得醒来再见到郝天临时,他有那么点奇怪,至于是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似乎又没有哪儿是奇怪的。
郝天临摇头:“多谢王爷关心,属下没事。”
乔子湄想起花漫天一事,也许是他被她的欺骗深深伤害了,逼宫一事又让他大受打击,他的性情难免会有些变化。
凌子煊哪壶不提开哪壶,道:“夏纯呢,怎么那么久都不见她出来晃晃,那丫头去哪了,是不是做了郝夫人后就得意忘形了?”
乔子湄看向情绪依旧毫无波动的郝天临,只见他又是一笑,道:“她走了。”
凌子煊拔高声音道:“走了?走了好,这种女人留着也没用,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乔子湄一听,不乐意了,道:“好女子还是不少的。”
凌子煊冷冷瞥了她一样,睡好身子,闭上双眼没再说话。
乔子湄问道:“郝大哥,昨晚我私自拿了你的药膏帮王爷涂了,今日还需要涂,还有吗?”
郝天临道:“当然有了,稍后我拿给你。”
凌子煊扯开衣服低眼看了下自己体无完肤还飘着阵阵药味的胸膛,惊讶道:“是你帮本王上的药?”
乔子湄点头。
凌子煊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都涂哪里了?”
乔子湄直言不讳:“全身。”
凌子煊双眼都要喷出火来,高声问:“全身?!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乔子湄没好气道:“王爷,我又不是常人,你就别当我是女的吧。”更何况,他碰过的女人还少吗?怎么装作纯情少男一般。
凌子煊生气道:“以后不需要你帮本王上药,出去!”
乔子湄觉得他不可理喻,明明是自己帮助了他,反而得了一顿臭骂,顿时不可怜他了,鼓着腮帮子就出去了。
郝天临也想跟着出去,却被他叫住,吩咐道:“郝战,本王饿了,要吃东西。”
“是。”郝天临答应着,便出去了,走到廊上才埋怨道:“真麻烦!”
这话恰好被待在廊上拐角处的乔子湄听到了,适才她飘了出来,没处可去,便呆在墙边生闷气。
她看着渐渐走远的他,郝大哥的变化有点大,是造化弄人还是他本来就是这副样子,只是凌子煊不再是王爷,他没必要再装而已?
她正想着,郝天临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