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地教她,她亦是很认真地听讲。她念过几年私塾,所以念书还是不差的,但这法诀生字多,虽只是五十来字,但也太过难记,故也背诵了不下二十次才烂熟于心,此时,已是日昳,朱朱也卧在她的肩膀上不住地打着哈欠,偶尔被迎面而来的海风冷得打了几个哆嗦。
她背完最后一次法诀,满意地点点头,准备作首次尝试。闭眼念决,集中念力,果然,遁地成功,在地下似走地道一般,畅通无阻。
她意念是要去小木屋找安小姐,便奔着小木屋去了。她施展遁地术时能够疾步如飞,走了许久,感觉到了,便将头蹦出地面一看,朱朱也蹦了出来,立在她头上。四周十分暖和湿润,几个赤条条的人正在互相搓背,竟是男子的澡堂!
几个男子也发现了她,吓得将眼睛都要瞪出来,“哇塞,土地婆!”
她吓了一跳,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她念决要走,却焦急得怎么都念不齐一个十来字的简决。
“看,头上还顶着条肥虫!”那些人好奇地围在一起讨论着他们两个不速之客。
朱朱一听“肥虫”这样的称呼十分不悦,“我是海猪!”
那些人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七嘴八舌道:
“哇,这肥虫还会讲话,是仙虫!土地婆还养仙虫了!”
“他说他是海猪,海猪是什么?!”
“……”
朱朱受不住那些个赤条条男子看怪物般炽热的目光和雷人的言辞,咬牙念了个决,他们便瞬间逃了出去,来到一个林子中。
乔子湄还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看着周围,“天哪,朱朱你原来这般厉害,念个决眨眼就将我们带到这里来啦!”
朱朱无奈地闭闭双眼,“我们此次能够全身而退,全靠你发髻上的木簪子,我才能施展木遁之术。我说,你怎么如此不靠谱啊!”
她摸了摸头上的木簪子,将朱朱捧到面前,笑道:“朱朱,你这木遁术和你教给我的遁地术有着云泥之别,教我这个吧。”
朱朱眨巴着绿豆眼,恳切道:“我这是五行遁术,你这点修为学不来,还是乖乖练习最简单的遁地术吧。”
乔子湄撇嘴,将朱朱放回肩上。
此时已是圆月高挂,林中冷风阵阵。她凝神念决,又遁入地底,疾步走了良久,感觉应是到了,便小心翼翼将头探出去一看,四周富丽堂皇,周围摆设好生眼熟,是华清殿!殿前冀尔淳正埋头认真地批阅着奏章。留守的小太监竟然倚在门边打着瞌睡!
乔子湄不禁唏嘘,哎,连个小太监都不将他放在眼内,这个傀儡皇帝是何等的屈辱啊!
朱朱靠近她耳边轻生道:“这个看守的人,有妖气!”
“妖怪?”她轻声问。连个太监都是妖怪?难怪安小姐和他共度一宵的事如此快就传入柳如素耳中,这柳如素看得他也真是紧得很呀,看来他在她心里的分量真如山般沉重。
“不,不全是,似是被人施法了。”朱朱又道,“你要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她这才反应过来,不过转念一想,安小姐被抓的事与他不无关系,这正是个告诉他安小姐身处困境的机会。
可是……她看向太监,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念诀悄无声息来到冀尔淳附近,探出脑袋。
冀尔淳似是为奏章绞尽脑汁,毫无察觉。
她感叹他的警觉能力如此微弱,“嘘嘘”两声,以引起他的注意。
他终于察觉了,低头寻找异响的来源。见是地底下居然伸出了个人头,吓得低呼一声,半站起来,狐疑道:“你,你是碧若?”
她点点头,食指压在唇上,示意他噤声。
冀尔淳看了看那仍然在打瞌睡的太监,轻声问她:“你这是?”
她向他伸出手,“来,这里不方便讲话。”
他蹙眉凝视她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信任,将手伸给她。半句话来不及说,瞬间来到一个不知名的酒馆的阁楼内。
乔子湄四顾张望,她不过是想找一个比较舒服的地方讲话,不想真的寻了这么个雅致的地方,幸好是隔间,并无人发现他们。
冀尔淳狐疑地打量着她肩上的怪物,“上回见你我已觉得奇怪,只是来不及问你,除了仙参,还有何物能让人重生?”
乔子湄急道:“说来话长,现在并不是要讲这事的时候。”
冀尔淳见她神色凝重,不禁好奇,“何事?”
乔子湄道:“安小姐的事。”见他一脸茫然,故又道,“安勤的千金。”
冀尔淳想了想,终于记起来,“她怎么了?”
乔子湄一手捉紧他的手,凝神念诀,这次一定要成功!再次露出地面时,被眼前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