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发颤地捂着脑袋、闭上双眼等死。
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怪鸟的动作戛然而止,看向吹笛之人,乖巧地收起翅膀,退到一旁。
笛声停止,怪鸟的攻击又迟迟不落在身上,乔子湄这才敢睁眼看向怪鸟,只见怪鸟顺从地站在一个穿着僧袍的和尚身旁,和尚长得细皮嫩肉,脖子上挂着大串佛珠,左手拿着一根玄色的笛子,身材颀长,差不多有怪鸟的一半腿之高。
他单手立掌对她们欠了欠身,说道:“燮是守护人参果的神兽,你要拿人参果,它当然生气。”
和尚话音刚落,燮全身的羽毛竖起,张开尖嘴冲她们尖叫一声,吓得她们心尖一颤。
和尚将笛子举至唇边,又吹响一段乐章,才慢慢平息了燮的怒气。他望向她们,慈眉善目,语速和缓道:“你们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花漫天捂着胸口,跪在和尚跟前,求道:“圣僧,求您赐予我一个人参果,我想救活我的一位朋友。”
和尚单手立掌,恭敬地欠身道:“人参果乃有血有肉的灵果,恕贫僧不能给你。”
花漫天不肯罢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和尚立掌道:“救人是好事,可你那朋友已经死了,生死有命,愿逝者安息,善哉善哉!”
“求圣僧帮帮我吧!”花漫天磕头着地,冰冷坚硬的石头地上,印下一朵朵鲜红的印子,
乔子湄要拉她起身,她却很倔强,要继续磕头,乔子湄只好将手挡在她额头下,手掌立即被温热的液体染红了,花漫天望着她染血的手掌,抬头望向她,气道:“你!……”
一道白影由远及近,速度极快地朝他们几个跑来,停在乔子湄跟前,问道:“你们没事吧?”
乔子湄看清此人正是朱朱,朱朱衣衫褴褛,白色的衣衫与脸上,都血迹斑斑,皮肤有抓伤,亦有淤青,十分狼狈。
乔子湄摇摇头。
朱朱转身看向和尚,看到灵兽乖巧地站在他身后,便知晓他正是看管梵音山的人。
和尚立掌,向他微微欠身,语气平和道:“你身手还算不错,能逃过梼杌的追逐。”
朱朱向他行礼道:“打扰师父了!”
说完,他要搀扶花漫天离开,花漫天不依不饶,不肯离去,软了身子跪下来,对着和尚磕头,声音沙哑道:“求您了!我愿用我的命换取一个人参果!”
和尚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子在苦苦求他,额上已被磕得血肉模糊,不忍直视,转过身子,低叹一声,摇了摇头。
忽然,响起一阵震人心魄的脚步声,一个影子由远及近,梼杌以极快的速度跑回来。
乔子湄三个吓了一跳,和尚不慌不忙地举起笛子,吹了起来。梼杌一听笛声,脚步渐渐慢了起来,走到和尚身后,温顺地趴在地上。
朱朱给乔子湄使了一个眼色,乔子湄立马协助朱朱将吓愣了的花漫天趴到他的后背上,花漫天反应过来后挣扎着要下地,朱朱轻声骂道:“不想被梼杌吃了就乖乖听话,我们再想办法!”
花漫天筋疲力尽,软趴在朱朱的背上,有些哽咽,“我们都受伤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朱朱边走边说道:“求那和尚也没用,守护人参果是他的职责,他是不可能将果子给我们的,我们回去再从长计议,再取人参果,至少等养好伤再说。祈求我们下山的时候,不要再碰到其他灵兽吧!”
花漫天的血水与泪水将朱朱的衣衫染湿一片,声音沙哑道:“等养好伤,不知又要等多少天,郝大哥又要受多久的折磨。”
朱朱摇了摇头,这个妖精,对那男子可谓是情根深种。
朱朱招来雪剑,打算御剑而回,乔子湄站在最后,扶着花漫天以防自己摔下,不想朱朱受了伤,雪剑载人过重,剑体晃晃悠悠的,不太稳妥。
他们只好回到地面徒步而行,一下地面,却看到远处有两只不知名的庞大怪兽缓缓走来,对他们虎视眈眈,天上还飞来一只巨型鸟兽,遮挡了他们顶上刚刚露出鱼肚白的天空。
她们立即躲在了朱朱身后,抓紧了他的衣衫,朱朱轮番看向三只灵兽,一只梼杌都使他够呛,这三只的,他平生头一次感到有些害怕。
悠扬的笛子声又响起,此时此刻,正如救命的乐曲。朱朱暗自松了一口气,拉起愣着的两人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