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煊被它这用力的一脚踩得吐了口血,只见梼杌又将脚抬起来,又欲再添一脚,凌子煊惊得瞳孔微缩,一个翻滚滚到了它的右边,为了乔子湄的安全,与她反方向地滚远了,避开了它来势汹汹的一脚,梼杌的脚踩在了地面上,坚硬的石头被踩得凹了进去。
梼杌忽然看向左边昏迷了的乔子湄,走到她身旁,向她抬起庞然大脚,凌子煊一惊,捂着发疼的胸口挺了挺身子,已无力再站起身来,他大喊一声,拼了命地将流光凌空刺向梼杌的脚。
梼杌的脚被流光刺中,流光像箭一般穿过骨肉,露出沾满鲜血的红色剑刃,它痛苦地惨叫一声,缩回脚,凶狠地瞪向凌子煊。
凌子煊见它停止了对乔子湄的攻击,暂缓了一口气,将流光召唤回手中,忽闻一声声震慑人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惊恐地忘了过去,只见有好几只神兽正走着过来,来势汹汹,每走一步,地动山摇。
他急煞了,心“扑通扑通”地快跳起来,他现在后悔极了,不仅害了自己,还连累了乔子湄。
梼杌见其他神兽来助阵,脸上竟洋溢起得意的笑容,大摇大摆地走向凌子煊,每走一步,地上都震一震,他的身体与心脏也震了一震,不停地撑动着双手往后退去,后方的神兽也步步逼近,腹背受敌。
忽然,一团艳红的火焰从半空中喷了下来,犹如漆黑中的一朵红莲,惊得众兽都抬头一瞧,是巨大的燮,遮挡了它们的半边天,凌子煊的心吓得快要骤停,这些神兽还懂战术,居然连天上的去路都给堵死了,让他无处可逃!
只见巨燮身旁飞出了一只小燮,飞到乔子湄身旁站住了脚,尖嘴磨蹭两下她的脸蛋。
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神兽听到笛声纷纷散开,一个和尚出现在眼前,单手立掌、向凌子煊欠了欠身,和蔼地说道:“施主,你为何要伤了神兽?”
凌子煊一看是个和尚,用流光撑着身体站起来,说道:“这些神兽身形庞大,一只我都对付不过来,你看它们数目众多,是它们想要杀掉我吧?”
和尚立掌,恭敬地微微点头,说道:“施主,你不去惹它们,它们怎会对你下死手?”
凌子煊一手撑着流光,一手捂着胸膛,咳嗽两声,说道:“照你的意思,如果我不惹它们,它们就不会杀了我?可明明是我一上山,它们就想弄死我!”
和尚淡淡一笑,说道:“它们只是想驱赶你下山而已,梵音山乃清静之地,还从未出过命案。”
凌子煊悻悻道:“今日就差些出了两桩了!”
和尚立掌恭敬地点了点头,“实在抱歉,贫僧正在山中采野菜,无法及时知晓一切,幸好燮来找贫僧,背着贫僧赶来,才能及时阻止施主受伤,善有善报,你们救了燮的孩子,这还得感谢你们所积下的功德,不过话说起来,山中神兽还从未被人这样伤害过,梼杌睚眦必报,你的同伴不省人事,暂且跟我来,等她恢复后再下山。”
凌子煊感到脖子凉飕飕的,转眼望去,只见梼杌正蹲在远处,悻悻地望着他,如果和尚一走,它便会冲上来疯狂地将他咬成碎片。
他颔首,同意和尚的建议,背起乔子湄,跟着和尚往住所走。小燮也跟在他们身侧,和尚带着他们,一直走到一条铁索桥前,燮就不敢再跟进来了,似乎被什么东西挡在外面似的。
铁索桥大约五十丈长,只有一臂之宽,没有围栏,看上去摇摇欲坠,底下就是万丈深渊,他背着乔子湄没有勇气走过去,正欲御剑,却忽觉使不出灵力。只见和尚走过铁索桥,铁索竟然纹丝不动,好像他压根就没有碰到桥面似的。
凌子煊看着和尚已走到对岸,转身向这边,立掌站着,等待着他过桥。要是不过去,那真是太丢脸了,况且,那种杀人的眼刀还徘徊在他身上,他回头一看,果然,那只梼杌跟了上来,正蹲在不远处,象鼻神兽跟在它身后,满目怨恨地盯着他们。
燮飞不过去对岸,欲飞回大燮身旁,梼杌看着正要飞过的燮,忽然跳起来对着它大嘴一张,喉咙中发出凶狠的叫声。
燮吓得迅速躲了躲,大燮连忙以迅雷不知掩耳之速飞过来,对着梼杌喷出一团红莲焰火,长大尖嘴尖叫一声,舌头在嘴中颤了几颤。
梼杌似乎有些怕火,夹着尾巴退后两步,眼睁睁看着它们飞走。
凌子煊暗道,这梼杌果然如和尚所说,睚眦必报,记恨了帮助过他们的燮。他望向对岸遥望着他们的和尚,深吸一口气,踏出了第一步。
他的脚一碰上铁索,铁索颤动起来,他不敢往下看,凝神静气,目光专注的落在铁索上,一步、两步,越走越稳,慢慢地就过了对岸,他只觉自己已是大汗淋漓,感觉走了很久很久。
和尚笑道:“不错。”扔下一句话后,又继续往山中走去。
凌子煊走到他身旁,问道:“这座是什么山?”
和尚说道:“梵音山。”
凌子煊疑惑,“那刚才那座?”
和尚笑而不语。
原来这座才是真正的梵音山,刚才那座只是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