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吹的是什么曲子,还挺好听的。”他这话也不是随便问的,他确实是觉得和尚吹的曲子好听,他还蛮喜欢的。
和尚笑笑,拿起别在腰间的玄色笛子,“煞严咒。”说着,将笛子贴近嘴边,吹了起来。
“这名字不太雅致,改日我稍作修改,便又是风靡人间的一段佳曲。”他说完,向和尚作揖,以示告别,走了没几步,回头又道,“和尚,如果没有那些咒语,你会想下山吗?”
和尚愣了愣,立掌笑道:“世上没有如果。”笑容一贯的和煦。
凌子煊笑着点点头,他看不透和尚的心,可世上哪有人会喜欢被永远地禁锢着?他转身,带着乔子湄出了竹舍。
乔子湄看到竹舍外的的参天人参果树,看到上面挂着的那些闪发着莹莹金光的人参果,感叹它的壮观瑰丽,心中也生起了疑惑,“怎么你拿的那个人参果没有发光,毫无生气?”
悠扬美妙的笛声又徐徐响起,凌子煊催促道:“该走了,不然等下他吹累了,我们还没走出去,就又要一场恶战。”
乔子湄赶紧跟上,走到铁索桥前,愣了眼不敢过去,这桥生锈严重,看上去十分单薄,底下就是看不到底的万丈深渊,站在崖边都觉得腿软,实在是吓人得紧啊!
“知道你不敢过去,来!”凌子煊半蹲下身体,要背她。
“你行吗?”乔子湄嘴上道着疑惑,实质上是求之不得,他走怎么也比自己走好吧,话说完,也爬上了他的背趴好了。
“信不过我,你来啊!”凌子煊说道。
他刚要踏出第一步,乔子湄抱紧他的脖子,闭上了眼说道:“我们干嘛不御剑呢?为何要过这个破桥?”
凌子煊感到她的身体都在微微地颤抖,“这里有结界,用不了法术,不过桥是出不去的,只有过去对面那座山,才能使用法术。”
话毕,他踏出了第一步,铁索桥立马荡了起来,她紧闭双眼不敢看,凌子煊声音奇怪、似被人勒着喉咙,“你别箍得我那么紧,我快要透不过气了!”
乔子湄立即放松了手,趴在他后背喃喃道:“对不起,还有,小心点!”
“相信我,别怕!”凌子煊盯着眼前的铁索,荡漾在空中的笛声使他心神安定,步伐稳当,健步如飞,很快就过了对岸,双脚踏在坚实的石地上。
乔子湄感觉他停了下来,才敢睁眼,回头一看铁索桥,赞叹道:“我们过来了!你太厉害了!”
凌子煊得意一笑,却见梼杌在不远处徘徊,目光凶狠地看着他们,乔子湄也看见了,惊诧道:“梼杌!”
凌子煊不敢多待,施法御剑而回。
他踏着剑,背着乔子湄在云层间穿梭,飞了许久,她看着白茫茫一片的云,不知不觉睡着了,又飞了不知有多久,忽觉降落,乔子湄挣了眼,见是到了闺房门口,此时,天色已暗,凌子煊没有留下来的意思,念诀想要御剑飞走。
乔子湄知道他想要去送人参果,叫住他,“明日再去送吧!”
凌子煊御剑停留在半空,嘴唇翕动了下,欲说些什么,忽然发现了什么一般,眉头紧皱,神情古怪,念诀降回地面,说道:“我闻到你一屋子的血腥味!”
乔子湄一听急了,不过是离家一日,千万不要出事了!
她连忙跑到周围去看,焦灼地满屋子的找人,却惊恐地发现,家里的前院一地的尸体,血流遍地,惨不忍睹!
凌子煊不由攥紧握剑的拳头,忿恨地看着一地十几具尸体,心里像压了快大石头般,透不过气,那十九个被妖后杀死的兄弟姐妹被抬出来的画面插片式在脑海中闪现着。
乔子湄惊悸,心抽痛着,眼泪像崩堤的河水般泛滥出来,爹爹!她趴在地上,看过一具又一具尸体,管家、家丁、丫鬟,死者全都被一刀封喉,死前惊恐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她紧绷着神经,泪流满面地在地上爬着,翻转一具又一具尸体,寻找着乔老爷,心中又祈求着,千万不要看到爹爹的尸体。
“在这里……”一把声音打破了她最后的希望,她朝凌子煊那边望去,惊慌失措,迟迟不敢动身过去。
凌子煊抬开一具女尸,乔老爷就被压在女尸身下,女尸正是乔玉,她想保护乔老爷,却被人一箭双雕地刺死在一起,他沉痛地闭了闭眼,伸手将乔老爷瞪得铜铃大小的惊恐双目往下一扫,让他闭上了双目。
乔子湄趴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泪水滴落,竟化作一滴滴珠子,滚落在地,她像一条受伤的野兽,满眼恐慌,一步步地爬向尸体。
凌子煊的心痛了一下,过去扶她,她冰冷且强硬地推开他的手,他悲恸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倏然看见地面上,有一颗颗东西在月光的照耀下闪耀着珠光。
乔子湄抱住乔老爷的尸体,失声痛哭,泪水如脱线的珍珠般滑落,一颗颗弹跳在地面上。
凌子煊诧异地捡起一颗,晶莹透亮的小珍珠触及他的皮肤,化水般融入了他的皮肤内,他又捡起一颗,也是一样,他只觉体内似乎有一小股灵力在游动,抵达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