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才刚亮,乔子湄打包好包袱,戴上帷帽,留下一封信件,便启程去寻找雪山。
“这么早,赶着去哪里?”凌子煊的声音从屋顶处传来。
她抬头,看见他潇洒地坐在屋顶,笑吟吟地看她,她质问道:“你坐在我屋顶上做什么?”
凌子煊说道:“昨晚看星星睡着了,现在等日出。”
乔子湄说道:“那么多的屋顶不睡,偏要睡我屋顶?”
凌子煊毫不正经地笑道:“爱屋及乌。”
他偏这样油嘴滑舌,她就偏不搭理他,转身就走。
凌子煊喊住她,“我在偷窥你!”
她一惊,转身怒色道:“为何要偷窥我?”
凌子煊跳下地面,站她对面望着她的眼睛,“因为师兄说,你要去找雪山,我负责保护你,他负责看守白府。”
“所以你整晚都在屋顶上等我出门?”乔子湄淡淡说道,“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凌子煊神情严肃道:“你是我们除妖队的人,不能有什么意外。昨日是我无意惹你不高兴了,你别在意。”
乔子湄问道:“那为何不是霁华君陪我去找雪山。”
凌子煊显得有些不高兴了,“你喜欢他陪你?”
乔子湄点头,“嗯,我觉得他更为可靠!”
凌子煊一笑,负手往前踱步,说道,“他受的伤还没痊愈,我陪你去最为妥当,再说,你无需担心,你身材平板,我对你毫无兴趣。”他说完,回过头来,戏谑般地笑看她。
“最好这样!”乔子湄亦堆笑道,“其实有人陪着也好,我最怕走陌生路了。”
他们走向门口,家仆总管喊早练,家仆陆续醒来训练,总管看见凌子煊马上过来行礼,道:“二老爷早!乔小姐收拾好包袱,是准备去哪里?”
凌子煊说道:“总管,我要与乔小姐去一趟远门,我不在的时候白家由白小姐与大老爷看管,你要严厉管教家仆们,不要偷懒,我回来后看到他们有所进步,赏银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家仆总管最喜欢他这种财大气粗的气势,立马点头哈腰道:“就算没有赏银,小的也会尽职尽责为白家办事的!”白家给他的月银,已经是非常丰厚的了。
这家仆总管,名叫张聪,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壮实男人,凌子煊重金将他请来,之所以重金,也不是因为他多有料,而是因为他不仅懂武术,还懂得一些法术,在遇到凌子煊之前,他还饥不果腹地在大街上表演着喷火、断头的戏法。
张聪跑在前面为他们开门,大门一开,就见门外站着十几个官兵,带头的矮小胖子也准备敲门,忽见大门打开,便笑了,露出满嘴的歪斜黑牙,“巧了,我还没敲,你们就给我打开了,这位不就是在大街上表演戏法的高手吗?你表演的戏法真是惟妙惟肖,十分精彩,我也是经常看的,十分喜欢!”
“是,是,洪捕头!”张聪笑脸相迎,他当然认得这带头的官爷,他确实是经常去看自己表演戏法,却从来都是只看不赏银子,还调侃说他是妖邪,竟然能表演出例如是断头这样高难度的戏法。
凌子煊一见是官府的人,提高警觉,迎上去问道:“洪捕头对吗?你们此次来白府是?”
洪捕头带着十几个衙役进了门,负手站着,巡视了大院一圈,问道:“你们才来穆雍城一月,就已招了一百来家仆,是想要做什么啊?”他质问的目光环顾一圈,最后落在凌子煊身上。
金弈尘、乔珊珊、白尾、花漫天与两个猫妖知道情况,都赶来了,金弈尘听到洪捕头这样问,便作揖道:“官爷,我们招收这么多的家仆,是为了……”
“我不是问你,”洪捕头生生将金弈尘的话给打断了,瞟了他一眼,又看向凌子煊,阴阳怪气道,“我是在问他!”
金弈尘目光紧张地看向凌子煊,以他的脾气,不知又会惹出什么事情。
凌子煊笑吟吟道:“官爷,因为打仗,我们居家迁徙到穆雍城,这里是天子脚下,大家的生活还比较安稳,我们打算暂时住在这里,之所以雇佣这么多的家仆,我也不瞒你了,就老实跟你说吧,我们来时遇上了妖精,钱财被夺去不少,所以才训练一些家仆,教他们学些法术,帮我们押押镖,好在遇上妖邪或是山贼的时候,能帮上忙,别让我们损失那么惨重!”
金弈尘见他应对自如,没有发王爷脾气,暗自舒了一口气,现在是非常时期,出不得半点岔子。
“哦?”洪捕头阴阳怪气地瞟了张聪一眼,“难怪你们会请他了。”
凌子煊向白尾打了个眼色,手指比划出银子的手势,白尾冰雪聪明,立马会意,转身去了不久后回来,双手捧了一个木盒,交给了凌子煊。
凌子煊将木盒向洪捕头双手奉上,洪捕头笑呵呵地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整齐地装了二十四个金灿灿的金子,他连忙将盒子合上,立马变得毕恭毕敬,堆笑道:“老爷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您放心,只要有我洪铭在一日,没人敢欺负白家的人,老爷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