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枫伸手按下他的剑,笑道:“雍王,稍安勿躁啊,我是给你送礼物来的呢!”
战士们举剑对着柳枫的手僵直住,搞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白布蒙眼的女子,女子蒙了双眼,使人看不清她的情绪,眼睛看不见的人,耳朵最为灵敏,她听到柳枫在说自己,像瞎子一般用手摸着,有些慌张地试探着后退了两步,很是不知所措。
凌子煊看向女子,越看她的身影,越是觉得无比熟悉,他的心“登”了一下,难道是她?
“不用躲了!”柳枫轻蔑地对女子笑道,右手一拂,女子眼前的白布便被解开了,缓缓飘落地面。
女子胡乱凌空抓了一把,想要抓起白布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双手掩住精致的脸庞,转身躲避。
凌子煊愣眼看着眼前犹如受惊兔子一般的女子,就在白布掉落的那一瞬间,他看清了她的脸,那个骗苦了他的狠心女人,花映容!
金弈尘看了凌子煊一眼,看他的神情,便知这个女子不简单,他虽未曾见过花映容,可他听过有关雍王与妖女花映容的故事,所以他猜想,这个女子也许就是花映容。
柳枫一脸狡黠的笑意,走到女子身旁,一手抓住女子的肩膀,捏住她的下巴,强硬将她转过身来,嘲讽道:“旧情人见面,怎么就躲躲避避了?”
花映容蹙眉,紧闭了双眼,不停甩着脑袋想要挣脱开他捏住她下巴的手。
凌子煊勉强一笑,淡漠道:“你带这个妖女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花映容听到凌子煊讲出“妖女”二字,心中一阵绞痛,她停下了挣扎,愣愣地站着,任由柳枫将她摆弄。
柳枫冷冷一笑,手指划过花映容白腻的脸蛋,说道:“竟然弄瞎了自己,真是可惜了这样一张漂亮的脸。”
凌子煊眉头一皱,果真瞎了?心中忽然隐隐作痛,见她如此狼狈,不应该高兴才对吗?
花映容被他的手触碰到,立即别过脸,不语。
柳枫笑看凌子煊:“你知道她为何会瞎了吗?”
凌子煊一拂衣袖,别过身,冷漠道:“不想知道!这里不欢迎你们,送客!”
战士们见主子有意送客,松懈的戒备心又重燃了,百把利剑直指柳枫,喊道:“快走!”“请你离开,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柳枫斜嘴一笑,不管他愿不愿意听,说出真相,就是他今日来的目的,他对凌子煊说道:“你还记得夺位之战时你喝的那杯毒水吗?这个贱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改了毒水的配方,所以才保住了你这条小命!”他说着,目光贪婪地看着凌子煊的脸,又道,“不过我看你喝了假药也很痛苦吧?那时我若不是看中了郝天临的脸皮,说不定还不舍得让你受那样的苦呢!”
假药?!凌子煊惊诧地看向花映容,她眉头微蹙,紧闭着双眼,竟有两行血泪从浓密卷翘的睫毛中缓缓流出,十分瘆人。
大家看到她竟然流下了血泪,十分惊愕,同时,心中对这个柔弱的女子产生怜悯。
柳枫故作怜惜地伸手抹掉她那滑落脸上的血泪,对她说道:“哟,哭了?!疼不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你万万没想到那瓶假药也是够毒的,毒瞎了雍王的双目,可你也不能这么傻,将自己的眼睛换了给他啊!”
“将眼睛换了给我?!”凌子煊震惊,直直地看向花映容,她无助地站在柳枫身旁,神情悲伤,血泪止不住地滴落下来,染红了雪白的襟前,“可我的眼睛是用南翁鬼医的仙璃治好的啊!”他说着,看向金弈尘。
金弈尘也很是疑惑,对他摇了摇头。他一直都知道外面流传南翁师父有一宝物仙璃,可他拜南翁师父门下那么久,也从未见过这个宝物,有一回问起,师父悲恸得捶胸顿足,说宝物不慎被人偷了,连被是谁偷的也毫无头绪。
他看着她那凄凉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泛起阵阵心痛,一阵接一阵,一阵比一阵高昂,他攥紧了双拳缓解这种难以忍受的痛,心中还有两个疑问未解,第一,为何柳枫会忽然将花映容带到这里来,会不会是阴谋?第二,她流了血泪,眼睛肯定是有疾的,柳枫说她将双目换给他,到底是真是假?那么仙璃,到底在什么地方?或许这个疑问,只有南翁鬼医才能回答。
柳枫嘲讽一笑,对花映容说道:“看,他现在都不信你了呢,你还惦记着他,这回该死心了吧!”
花映容眉头又锁得更紧了,黯然低下了头,血泪落不止。
凌子煊一听柳枫这样说,原来他带她来这里,是想让她对他死心?
柳枫揩掉她落下的血泪,假装怜悯道:“美人,不要再哭了,再哭你的眼伤该发炎了,到时候双眼又肿又烂,连我都该嫌弃你了。”
花映容躲避着他的手,像只受伤的兔子一般瑟瑟发抖。
凌子煊咬了咬牙,一个箭步冲上前揽过花映容,将她护在身侧,对柳枫说道:“人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柳枫对她笑道:“看来你没有痴心错付啊,你都成这副样子了,他还对你有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