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宫越平静下来,他控制情绪一向迅速。
杨靖睁眼说瞎话,“木易。乔小姐的司机兼保镖。”
说完,他回头对乔以萱眨了眨眼睛,叫她不要傻乎乎的拆穿。
接着站在她面前,继续与宫越进行对峙。
乔以萱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平时看着一点也不正经,做事虽然周到,却总也没个正形。
现在却挡在她面前,遮去了来自宫越的各种鄙夷的神色和打击。
她眼里装的泪水要掉不掉的,虽然看着成熟,实际上,没经历过多少风浪一路顺风顺水的乔以萱,有些时候思考问题真是单线思维。
杨靖报上名后,宫越却是点了点头,仿佛刚才对着乔以萱的愤怒与嫌恶都是假的,语气温和,又彬彬有礼。
两人互相握了手,说了“幸会”,杨靖不禁在心里腹诽,“有钱人真是可怕,这情绪真是说收就收,干脆利落程度不亚于剖腹自杀”。
宫越收回手,又看着杨靖,眯了眼睛,“你既然觉得我过分,倒不如详细说说,过分在哪里呢。”
杨靖打哈哈,“哪有哪有,您听错了,我只是觉得您跟平常比,态度有些生硬,而我的雇主又是个小姑娘,害怕她吓着,我就赶忙跳出来了,哪听得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宫越笑了笑,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他只觉得这个木易是个人才,说话滴水不漏,既能揽事上身,又能不动声色的撇清关系。
他不再跟他计较,转头就换了个温和的语气,对着乔以萱说着未说完的话。
杨靖再也不能阻拦,更何况宫越一派温和的模样,杨靖心想,怎么着,这话,也得说的好听点儿了吧……
可看着宫越那隐藏在表皮之下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势头,他又不太肯定。
——无数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
方才板着脸训人,着实太累,这会儿宫越换了个柔和又软绵绵的腔调,但奇怪的是,并不让人觉得娘气。
他看了下旁边的藤椅,一挥袖子坐下了,也没招呼乔以萱,反而对着杨靖招手,“来,你坐这儿。”
杨靖笑的很为难,但还是坚持拒绝道,“不不不,您坐您坐。”
要跟主子同进退,主子都没得坐的,他能坐吗?当然不能。
宫越又招呼了一遍,“你挡着我了。”
杨靖二话不说就……没关系,主子既然坐不了,他帮忙总可以了吧。
他就这么美滋滋的坐下了。
乔以萱脸明显一黑。不过杨靖没看她,他现在只想知道宫越要怎么做。
很快,他就知道了。
宫越语气是温柔了,可话却比之前更毒,“我刚的话希望你听的明白了,如果不明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拯救你那颗榆木脑袋了。”
“乔以萱,咱们俩之前相处时候,不知道你是不是脑子里除了情爱再没有其他廉耻,我拒绝了你那么多次,你都没有脸的吗。”
哇……杨靖感叹,这才是真正的软刀子啊。
刀子白着进,旋转一圈之后,再慢慢拔出来,让人能明显感觉到冰凉的利刃在体内穿肠破肚的痛感。
但是乔以萱有这么乖,就任他这么说?
乔以萱没有,可宫越有的是手段。
“你如果要现在走出去,那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了。”宫越云淡风轻的威胁,比之前更甚。
直戳伤口。
乔以萱回过头来,气的发抖。
其实宫越巴不得她直接走掉,走了多好,现成一个理由之后直接就不用理她了。
乔以萱又怕又恨,宫越这些话,是直接戳烂了她的骄傲,她的尊严,完全就是玩弄,简直恶毒。
宫越语气比刚刚更加温和,“老实说,我并不稀罕任何人的喜欢,你的喜欢对我来说也是,太过肤浅,若我宫越没有身家没有容貌没有任何一切外在的加持,你怕是根本就不会看我一眼,所以,谈何喜欢,听着岂不是令人作呕。”
乔以萱想要反驳,“可你是宫越啊……”
拥有的东西,是他们都要拼死拼活都得不到的。
那我这个人,你又能了解多少?
宫越笑着摇了摇头,“今天的话也说完了,乔以萱,我已经仁至义尽,希望下次,再不会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
他这倒是再没有任何威胁。
从一开始声色俱厉,到后来的温声慢语,宫越掌控着全部的局势,要说不惹人注意,那是不可能的。
杨靖在心里有一丝佩服,随之头疼的是,他还要伺候一位大小姐。
“走了。”
宫越打了个招呼给宴会主人,准备离开时,乔以萱恰好还在他身后,他便停下来,又多说了一句。
“对了,你方才有句话说的不仅没有什么过错,并且我很赞同。”
“什么话……”乔以萱有些害怕。
宫越回转身,看清乔以萱的眼睛,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