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已经睡着了。
小孩子坐车都会犯瞌睡,陆小包会睡着是很正常的,而包浅浅则因为一天一夜没合眼,这会儿感觉自己不是去‘刑场’,神经放松下来,也呼呼睡着了。
触动他的,是此刻他们的睡姿。
包浅浅仰面靠在车窗上睡着了,陆小包因为身子小,整个儿都躺在了座椅上,小脑袋枕着包浅浅的腿,脸贴着她的小腹睡着了,而包浅浅的手则搭在他的小身子上,以一种随时防备他滚落下去的姿势护着他。
那样亲昵的睡姿,除了与他之外,是不曾有过的。
他忙于工作的时候,小包都是一个人午睡的,不喜欢让女佣陪着哄着,就连白素素都没办法在他想要睡觉的时候靠近他,他说不喜欢她们身上的味道。
陆念川不明白他说的味道是什么味道,陆宅对女佣们的个人卫生问题管的一向很严,身上有异味的人是从来不会录用的。
可是现在,他却枕着包浅浅的腿,嗅着包浅浅身上的气息睡的深沉。
陆念川心底没来由的一软。
这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场景,对他们来说却是何其艰难,甚至,从那场瘟疫之后,夏竹家族的历史上,便再也没有哪一个新出生的孩子曾经枕着亲生妈妈睡着的一幕了。
新生儿出生之日,便是他亲生妈妈死亡之时。
风轻寒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为什么明明没有注射抗体,小包却仍旧能健健康康的活到现在,也不敢保证他能继续健康的活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