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美酒来消,酒喝多了,难免伤神。
这么多人中,或许也只有他陆念川是无牵无挂的了,过往的暗黑生活被他一朝遗忘,如今妻子儿子都陪在他身边,功名利禄都在,什么都不缺了。
先是喝啤酒,啤酒喝完了喝红酒,红酒喝完了喝香槟,香槟喝完了干脆上伏特加!
陆宅酒窖里珍藏的每瓶酒价值几乎都要在六位数以上,包浅浅提着一个箩筐进去挑,看上哪瓶拿哪瓶,觉得哪瓶鬼拿哪瓶,誓言要一晚给他清空了。
“好酒,好酒……”
何木森打着酒嗝,一边醉眼迷蒙的赞赏着,一边挣扎着将其中一瓶XO藏到了横在地上的西装外套里。
包浅浅一眼看到,趴在陆念川耳边很大声的嘲笑:“哈哈,那是十哥的外套啦,嘘……咱不告诉他。”
陆念川瞧着她醉的不轻的样子,摇头轻笑。
那是他的外套……
殷十哥喝着喝着,忽然‘啪’的一声摔了手里的酒杯,红着眼睛瞪她:“包浅浅,你他妈今晚不把七七在哪儿告诉我,我他妈跟你没完!”
包浅浅懒得搭理他,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凑到陆念川唇边:“来,祝你新婚快乐啊陆念川!”
“是新年快乐……”
“一样,嗝都一样,哈哈……”
包浅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想要上厕所,只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低头,横躺在羊毛地毯中的何木森正皱着眉头哼了一声。
“老头儿,起来上楼睡了……”
她又踢了他一脚,咕哝了一句后,摇摇晃晃的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可走来走去,眼前跟迷宫似的一模一样,层层叠叠,怎么都找不到她记忆中的洗手间了。
脑袋几次磕到东西,疼的她嘶嘶倒吸气。
“自虐呢?”
陆念川捏着一杯清水步伐不稳的从餐厅里出来的时候,模模糊糊的看到她正抱着冰箱门撞脑袋。
“唔”
包浅浅见到他,忙不迭的拉过来:“太好了,我……嗝,我要去洗手间……”
陆念川一听就乐了,捏着她酡红的小脸:“哟,醉的连洗手间都找不到了?”
之前还一个劲儿的咆哮着要等到12点放烟花呢。
他抬了手腕,努力定了定神看了看时间,才9点整。
还有三个小时。
嗯,应该勉强够用。
转头看了眼客厅里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他一手握住小女人的手,神秘兮兮的对他眨了眨眼:“来,我带你去洗手间。”
“啊……”
新年的第一只烟花在半空中骤然爆裂开来,惊醒了沉睡中的人儿。
刚刚挣扎着爬起来,四肢百骸突然传来的疼痛又逼的她不得不重新躺了回去。
“醒了?”
卧室里的灯没有开,但却可以借助窗外炫目的光看清房间内的一切。
男人此刻正坐在飘窗前,下半身套了一条黑色长裤,赤果着上半身,整整齐齐的六块腹肌隐约可见。
包浅浅呆呆看着他,醉酒后的一幕幕排山倒海般的袭入脑海。
“oh,我的天……”她捂着脸,懊恼的低咒一声。
要死了要死了……
“你老公我在这里呢,乱叫什么?”
耳畔忽然传来低低的一声笑,身体随即腾空被抱了起来。
好像这个世界从未来过一种叫悲伤的情绪。
好像以后的一切都是美好温柔的。
包浅浅懒洋洋的蜷缩在陆念川怀中,睡意朦胧。
就这样吧……就这样幸福下去吧……
被仇恨与憎恶所笼罩的日子,每分每秒过的都那么的煎熬,看不到荆棘之路的尽头,看到的只有鲜血淋漓、千疮百孔的身体……
或许,她还可以尝试着再幸福一次。
或许……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