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靖早朝结束独自返回府中,刚进门就遇到了一直着的红仙娘。
“你今日为何回来的这么晚?是不是又被穆卓临纠缠了?”红仙娘圆瞪着眼,满含怒气。
“不是,不是,今日朝中事情比较多,雀州的事在争吵。”
白子靖赶紧收起满脸的疲惫,装作精神饱满,好似并无其他事情发生,然而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却逃不过红仙娘的眼睛。
她注意到白子靖心力交瘁,愤愤道,“我才不相信,一定是那个令人讨厌的皇上纠缠,我这就潜伏进去杀了他。”
“仙娘,别这样,你别冲动真的不是。”
白子靖赶紧解释了一番,替穆卓临说一些好话,他可不希望红仙娘做出刺杀的举动。
红仙娘愤愤的又骂了几句,心疼的难受,“明明你才是皇室血脉,却成日被个冒牌货压榨着,他也太不识好歹……”
白子靖脸色一变,抬手捂住红仙娘的嘴,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无奈道,“此事不可泄露,倘若被人听了去该如何?快随我回去说话。”
红仙娘自知失言,连忙噤了声,也不追问他在宫里都做了什么,赶紧回了屋子。
白子靖觉得身子越来越重,太阳穴也有些疼,只道是自己起了早了些没睡好的缘故。
到了房门口,那股子困意便越发的强烈起来,眼睛花的连门槛也看不清了。
红仙娘将人扶到榻上躺好,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关切道,“你觉得怎么样?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要不要我请大夫来瞧瞧?”
“不必。”白子靖虚弱的笑笑,却是连说话的声音都虚了,拍拍她的手安慰,“不过有些困了,躺会子便好了,你你……”
一句话没说完,人已经没了意识,彻底睡了过去。
又是那样的浓重的黑色,白子靖看着四周景象,与上次所见一般,心下便已经安定了几分只管抬脚往前走。
走着走着脚下的石砖却变成了木头,伸手还触到了门板,一推开来却是到了外头。
白子靖往前走了几步往回看,却发现自己出来的地方是一座庙宇,却并不是他熟悉的模样。
他想停下来往回走,却觉得有一股力量在推着他往前走不让他回头。
脚下的路越走越长,像是没有尽头似的。
四周万籁俱寂,白子靖耳边却突然想起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似乎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
他费劲去听,却只听到一句话,“你只有五年的时间了,只有五年……”
什么只有五年?白子靖疑惑不解,只觉得那声音似乎是从身后的庙宇里传来的,他猛一转头想过去问问清楚,心口却猛然一跳,身子随着一抖惊醒了过来。
白子靖摸了摸脑门上的汗,发现自己又是躺在榻上,便知又是做了梦。
浓密的头发穿过他的手指被带到眼前,白子靖一愣,拿起榻上散落的长发却发现旁边并无他人,可这头发……分明是女人的头发!
白子靖大惊,手使劲甩了几下想甩开那奇怪的长发,却扯的自己头皮生疼,这才发现那头发——是从他头上长出来的。
白子靖脑子有一瞬的空白,不自觉的呑了一口口水,胸膛起起伏伏的幅度也不对,这竟然是一个女人的身体!
“啊!”梦中的白子靖一声惨叫,趴在外间桌上打瞌睡的红仙娘听见时立刻惊醒了过来,赶忙掀了帘子跑进内室,却发现白子靖又是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
“子靖,子靖!”红仙娘叫了他两声却发现他的目光呆滞根本听不见其他声音,知道他是梦魇了。无奈之下只好伸手拧了他一下,“子靖快醒过来,子靖快醒来……”
白子靖这才有了些知觉,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多胸口,是男人都身体。
红仙娘看着他一系列奇怪的举动,也被唬着了,急忙问,“子靖你怎么了?可是做了噩梦?梦见了什么?”
“什么?”白子靖反应慢了许多,扯着一个虚弱苍白的微笑出来,“不打紧,方才梦见我在林子里被一头黑熊袭击,以为自己四分五裂的,醒过来才发现原来只是一个梦罢了。”
他的脸色实在太过苍白,在烛光的照映下泛出一层青色,可见是虚弱非常了。
红仙娘这才松了一口气,扑过去抱着他的腰身,轻声安稳,“不过是个梦罢了,你瞧瞧你胆子多小,一头黑熊有什么好怕?赶明儿我去林子里猎几头来,给你做熊掌吃!”
“你这傻姑娘尽说胡话!”白子靖揉揉她的头发,嗅着她发间馨香,才觉得是真的醒了过来,“明明是你自个馋嘴了,还要扯上我,不害臊!”
怀中的人儿便低低的笑起来。
白子靖对方才梦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十分在意,再加上梦中景象实在骇人,也太过真实,不得不叫他多想。
可这会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方才梦中都见到了些什么,人醒后对梦中的记忆会越来越模糊,再过一会怕就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