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果真听到了门铃声,叶子陵半躺在沙发上,挥挥手,颜以轻只好过去开门,结果门刚打开,周树带着卷毛的脑袋就跳了出来:“叶子!没想到我……额,颜颜颜颜总!”
周树被惊得都结巴了,没想到叶子陵竟然把人带回来了。
他伸长脖子往进瞟了一眼,似乎没看到什么限制级画面,一口气刚刚落到了肚子里,结果颜老板主人似的直接道:“你有事吗?”
周树求生欲很强,立刻道:“哦哦没,没有。”这气场,我以为这是你家。
颜以轻想到了什么,眯了眯眼,危险道:“你这么晚来,是不是打算在这里留宿?”已经形成习惯了。
周树很机灵,立刻发誓道:“没有的事儿!我从来没有留宿过!我就是来看看我姐妹!”
一句话就撇清了自己。
叶子陵见人不进来,于是扬声问:“是送药的吧,你是不是没零钱?玄关的架子上有。”
周树今晚本就是找她闲扯的,既然有男人在,他本打算直接告辞,听到“送药”二字,又迟疑了,面对老板的气场,他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叶子怎么了?为什么要吃药啊?不会是、是避、、”避了半天,也没说下去,而且这位爷挡在门口,也不放他进去。
颜以轻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不回答,无情地说:“我关门了。”
“哦——”在这种压顶的气场下,周树下意识回答,然而门快关了,他才猛然想起什么,一把把门顶住,在颜以轻杀人的目光中从包里迅速掏出一盒东西递给他,道:“你把这个给她。”然后立刻掉头下楼了。
是一盒红糖姜茶。
“……”这小子记日子记得倒是准,令人不爽。
周树急急地跑下楼,生怕身后那只大老板追上来,出了小区立刻掏出了手机,拨通电话问:“你不是说颜总最近不在清一市吗?!”
电话那头的舒扬闻言立刻精神了:“怎么?你看到他了?这狗东西刚刚挂了我三次电话!”他反应过来,“你在哪儿?去找叶子陵了?”
周树无语。
这人简直就是一只狗,给一句话就能嗅出前因后果来。
然而那边道:“当灯泡了吧宝贝儿?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你回来。这种寂寞的夜晚,真不适合一个人呆着,容易生出毛病。”
周树被那声“宝贝儿”吓出了一个激灵,手中的电话不小心给挂了。
舒扬:“……”这说得好好的,突然挂什么电话,真生出毛病了?
身体不太舒服,而且老板也不介意,于是叶子陵喝了姜茶早早洗漱准备去床上躺尸。
等她洗完澡出来,头发滴着水就出来了,看见颜以轻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手上抱着笔电,右手边是趴成猫条的cell。
她一出来,cell立刻把脑袋撑了起来,颜以轻也刚好抬头,于是一人一猫便这样目光炯炯地双双看向她。
cell是一只长毛橘猫,小小年纪就开始掉毛,她一眼就看到他指尖上橘色猫毛,叶子陵抽抽嘴角揭穿他:“你想摸就摸呗,cell都不介意被你摸,你装什么正经。”
“……”颜以轻的手指僵了一僵。
叶子陵笑了声,直接道:“算了,你随便吧。老板,看在我今天陪您强颜欢笑的份上,等会离开的时候帮把我的门带上,不要让cell跑出去哈。我先回屋了。”说完转身回了卧室。
叶子陵知道,颜以轻这种人,非必须绝不拖拖拉拉,她身体都这样了,他估计也不会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颜以轻:“……”这是在赶他走?他又一次怀疑了自己的魅力。
而且,这成语用的真是无话可说。
叶子陵回房间把头发吹了个半干,吹风机嗡嗡的声音盖住了客厅的声响,然后把被子拍拍软,身后垫了个松软的枕头,从抽屉中摸出了那本《夜航船》,接着折页继续看。
看了不到半小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敲了两下,然后门就被推开了,叶子陵看了下墙上的钟表:“你怎么还不走?”
“有没有新毛巾,给我一条。”
这是要留下?叶子陵坐起来:“这里都没你的换洗衣服。”
“好主意。”颜以轻思考了一下,立刻道,“我会叫人送来一些。”
“……”我可不是这意思。
结果人扔了一句话给她,人已经转身出去了,没几秒种,洗手间里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动作快得很。
叶子陵无语,起身从衣柜里翻出一条未拆封的浴巾,走到洗手间门口扬声道:“毛巾搭在门把手上,老板您要睡客卧吗?我前两天刚打扫的,很干净的!”相处这么久,她也算了解了一点他的习惯,特意把“很干净”三个字说的铿锵有力。
闻言,里面哗哗的水声停止了,某人似乎挺生气,语气不怎么好,反问道:“你说呢?”然后又响起了水声。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反问句有时候真是令人伤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