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吃饱喝足的那帮人,见沈让急匆匆带人离去,没过一会儿又见颜以轻魂不守舍地跟了过去,这些人好奇之下三三也跟了过去。
能让这两人都这么上心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位沈家小公子的小女朋友衣衫湿透地躺在地上,唇色青白,胸口那点微弱的起伏不仔细看也看不见。
之间沈约红着眼睛不让别人靠近,自己要给她做人工呼吸。
但他没有急救知识,呼喊着不让别人靠近,这是在拿人命当儿戏。
沈让使个眼色,有人过去架住沈约,一左一右把闭目大嚎的人带走。
他这个样子别说救人,不妨碍别人就算好的,也是不分轻重缓急。
“急救人员还没到,谁会按压,快来给她做复苏!”
话音还未落,就见人群中出来一个高个男人,寒风中来人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脚下还拖着客房的拖鞋,可见也是来得及匆匆。
沈让瞪大了眼,这个被他成为木头的人,竟沉着脸大步上前,动作利落地屈膝,一把把人捞在膝头,熟练地翻过她的身体,使劲拍打了几下。
伏在他的身上的身体咳出几口水来,但人尚在昏迷中,然后这个男人把人平放,又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似乎在感觉她的鼻息,眉头紧凑,果断的捏住人的鼻子,一手掐住她的下巴,迫她张开口,往里面吹气。
一连串动作做的流畅利落,一点儿犹豫也没有。
沈让看向自己还在鬼哭狼嚎的傻弟弟,再看看眼前这情形,慢慢有点琢磨过味儿来了
他看了一眼吃瓜人群中的蓝兰,她面色平静地站在风中,眼里似乎没多少惊讶,只有了然的愤怒、不屑和不甘心。
他摸摸下巴,再看看面色沉沉的颜以轻,才明白过来,这块木头原来不是真的木头,也不是一块真的冰块,他大概只是不屑与他们这帮人为伍,不屑做那种圈内见怪不怪的烂事。
原来淤泥当中真的有白莲。
他陷入自己的思考当中,没注意到那个女孩子胸口起伏渐渐清晰可见,没一会儿就缓缓睁开了眼,沈约一看立刻欢呼地扑上去,却被迫扑了个空,他对颜以轻怒目而视:“你谁啊!别碰陵儿!”
颜以轻黑沉沉的眼珠看着他,沈约被他的眼神吓一跳,一时真的没敢再上前。
颜以轻接过有人递过来的毯子把人包裹住,一语不发地抱着人大步离开。
人没事,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
沈让挥挥手叫人把那些小崽子给安顿好,这事一出,那些小朋友吓得要死,要好一顿安抚再好好地把人给送回去。
再把围观的人遣散,这些宴会上下来的人穿的清凉美艳,带着好奇的心情而来,然而又带着满腹疑惑离开。
那个小姑娘不是沈小公子的女朋友吗?怎么会又勾搭上了难搞的颜公子?
那个名叫小容的小明星目睹了全称,此刻也是满腹沉思。
陵儿被人带走,沈约暴躁地就要跟过去和人家拼命,被沈让叫人拉住了,他沉声训斥道:“还嫌惹得乱不够?自己去洗把脸反省一下,明天再收拾你!”
沈约梗着脖子就要反驳他哥,但此时他手里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便眼睛一亮,高兴道:“是陵儿的爸爸!我去把手机还给她!”
然后挣脱开,一溜烟朝着颜以轻消失的方向跑了。
“你——”沈让的话还在口中没说出来,就被他抛到脑后,他随即叹了口气,由他去吧,早晚要被毒打这么一次。
叶子陵在睁开眼的时候就有了意识,只是大庭广众,这男人本就惹眼,她也没什么力气挣扎,只任由他抱了回来。
但现场多少双眼睛看到了,往日里自律冰冷又洁癖的颜公子为了沈小公子的小女朋友,竟然当众把人抱走,貌似两男争一女,或者一女脚踏两只船。
但无论如何,叶子陵已经暴露在了公众的视线之下。
此刻叶子陵被人放到床上,周围无人时她才才把毯子揭开,没急着去洗澡,而是看向面前这个人,没什么喜怒道:“果然是你。”
“很意外?”
“很意外。”叶子陵点点头,“没想到你这么看不起我,还竟然能这么紧张地要救我,真是多谢你的好心了。”刚刚回来的路上,路人的八卦议论听了不少,几乎都在形容颜公子刚刚的失魂落魄。
颜以轻的手指动了动,好半晌才道:“我……没有看不起你。”
“是吗?”叶子陵惊讶道,“原来我‘喜欢勾搭老男人’‘垂涎美色’‘人尽可夫’‘欲求不满’这些你都不知道?”
“别说了!”颜以轻打断她,他看上去即使再镇静,但听到这几个曾经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带有侮辱性质的词汇时,也不免耳面发热,这些粗鄙的词汇他从没有对人用过,只在……
他张了张嘴,却是央求道,“先去洗澡换个衣服好不好?”
“不好。还是别洗了。”叶子陵笑了一声,站起身来,一双眼睛对着他似笑非笑,“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