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陵城的城门在戍卒的推动下,缓缓的打开,露出其内平静的街道。
孟达扭头看向法正,见其微微颔首。随即孟达脸上便绽开灿烂的笑容,对向城门口出来迎接的中候。
将手中从长陵掠夺来的符传交到中候的手上,孟达露出谄媚的笑容。
眯眼瞧着符传上的文字,中候也是随程银一起厮杀的兵卒,认识的字本就不多,隐约估摸着有长陵、高陵二字后,就摆手示意戍卒们让开道路,放孟达一行入城。
空中连连道着谢,孟达随手将小袋钱囊轻轻放在他的手上,而后才招呼着众人入了城。
扭头斜眼瞧着远去的孟达等人,中候暗自捏了捏钱囊,嘴角斜勾嗤笑的摇了摇头,仿佛没有见过这样上赶的自投罗网的。
再次轻轻摇了摇头,中候让戍卒们关闭城门,自顾往城墙阁楼上歇息去了。
孟达原本压着的数千壮勇,在入城后就迅速消散在人群中了。虽然外面战火连天,但高陵城内还是原来的样子,街道上还来往的有些人。
队伍初时进城自然也是惹人注意,随着化作乡勇的兵卒们四散离去后,人们又将孟达这些人当做成寻常的商人队伍了。
见人们的注意逐渐消失后,孟达方才凑到法正身旁。扭头扫了眼周围,法正颔首低下眼角:“你率领吏卒们前往城署府,我去会见各大豪强。”
高陵城中的豪强虽然许多都被程银攻击过,但也有部分墙头草的豪族,为了家族的利益向程银屈服顺从的,对于这一类人法正不相信他们是没有别的心思。
所以法正在来之前就已经打算好了,让孟达领着数百吏卒与部分粮草前去查探城内的虚实,自己则混迹于豪族间寻找漏洞。
闻言,孟达想了想也是立即颔首道:“我这便准备着。”
“不用着急。”扫了一眼四周,法正嘴角微笑,“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寻你了!”说完,拍了拍孟达的肩旁,他就随着乡勇们遁入街巷内。
左右看了下街道孟达一副不知所措,整理了一下形容便沿着大街走动起来。数百人的车马行进队伍,即便撤走了一半,也足以引起周围民众的观望。
想着法正的话,孟达索性就找到驿馆,暂时歇息了下来。驿馆的舍人们哪里见过这么大阵仗的人,来驿站歇脚的,当下自然是忙着招待起来。
喝着清茶,孟达竟发现这关中虽说离乱,但只要好生经营,或许还真的可以在城内营造出富庶的繁华景象。
将一郡的财力都集聚到高陵城来,也辛亏如今关中没有主政的上官,否则以程银这种操作模式,恐怕早就被革职拿下了。
可惜了,这样的一个繁华景象却是牺牲了整个左冯翊才得来的。
幽幽的抿了一口茶,孟达真在想何时会有人找他的时候。驿馆外已经被高陵城的军卒团团围住,紧接着一个驻军校尉模样的人,跨刀走了进来。
自上而下的睥睨着孟达数眼:“你便是长陵来的?”
“啊!在下从长陵奉张将军之命而来!”
看着连忙站起身回应的孟达,那校尉也没有多与他寒暄,只是环顾着周围自顾点了点头。
“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好的!”孟达见状也不敢多问,只是点头应诺,他现在的目的就是拖住这城内的校尉。
闻听孟达的回答,校尉也没有所说话,只是兀自点了点头,便转身朝远处走去。孟达见状,连忙招呼了周围的吏卒一声,众人迅速跟了上去。
校尉领着孟达一行人走过街巷后,直接来到了高陵城的军营中,此时军中主簿已经等在那里了。首先瞧的就是吏卒们押运的粮食,再就是随意瞄了眼孟达。
来到主簿身前,校尉也没有废话,简答交代了几句互相介绍认识了一下,就吩咐主簿派人将粮食收入仓中。
“程校尉,长陵的粮食军卒尚未经署衙统计就归入军营,此举恐怕有些不妥吧?”
还未等主簿行动,忽然就有一道幽幽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目光豁然一凛,程路的目光扫向那名说话的军司马。
“怎么?方司马是署衙的上吏,这是来问询我的么?”
“属下不敢!”拱手行礼,被唤作司马的汉子,行了个没有礼数的抱拳后,便直起身看了眼旁边的孟达,又对程路:“程校尉,长陵物资乃张横将军财物,若是就这般将其纳入军中,岂不是让程将军与张横将军徒生嫌隙!”
“某行事还用不到你来教!”冷哼瞥眼,程路对于司马的话根本不予理会。
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孟达心中揣测恐怕着程路是程银的嫡系,而这军司马可能就是城内豪族在军方的人物了。
“平日方司马并不插手军中事务,怎么难道今日你想趁着将军不再时,闹些事情?”
“方某不敢。只是军中有军中的规矩,方某只是提醒校尉莫要坏了规矩,惹得署衙那边不高兴!”
“哼!”斜眼冷哼一声,程路冷然:“某如何行事自有主张,岂还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