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了脸上。
我和霍君延几天前注册结婚了,把结婚证给明苏伊看,她都哭了。
之所以会这样快,不过是因为要让明苏伊看到我幸福,离开得没有遗憾。
她说:“对不起,女儿,你的人生这么长,我却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她说:“这大概就是报应,是老天爷给我当年离开幼小的你的惩罚。”
可这又何尝不是对我的一种惩罚,我想你活着,可你却已经无能为力。
我们相处的时间这么短,才这么短,你就又要离开我。
这世间哪有你这样做母亲的?
由始至终,你都将不负责任扮演到底。
如果当初,不那么劝你接受肺移植手术,也许你不会走得这样快。
我、霍君延、明祁玉、霍君延父亲,这些都同意你接受那次手术的人,大概以后,心里多少都会存在着悔恨。
而我弟弟北陌,他的良苦用心,终究没有得到老天爷的成全。
霍先生仿佛一夜苍老,两鬓多了许多白发。
在我们准备明苏伊的葬礼的时候,他突然说:“不用忙了,苏伊的骨灰,我想上山撒了。她生性不喜受束缚,一定也不愿意自己留在黑漆漆的地下。”
“好,就这样吧。”我同意。
他做的安排,妈妈一定会喜欢的。
那是一个阳光极好的午后,我们去了山上,霍先生打开骨灰盒,鞠了一把骨灰握在手里,放在风口。
那白灰色的粉末随着风扬长而去。
明祈玉哭了,一个大男人哭得凄厉。
从他10岁时候,他就是和我妈妈相依为命长大的。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明祈玉在明苏伊面前一直都是个孩子,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在明苏伊面前会撒娇会耍无赖,明苏伊总是很宠溺地包容他。
她是那般善良的姐姐,他是故作孩子的弟弟。
“我知道你喜欢玉龙雪山,可是苏伊啊,我舍不得把你放在那么远的地方,我把你放在这,你可以俯瞰城市,这样你就能每天看到我们了。”霍先生说。
前一晚他醉酒,我听到他对着明苏伊的骨灰盒说想一死了之,可是放不下霍君延,怕他守不住霍氏集团。
他说,对不起,苏伊,暂时还不能去找你,我们又分开了。
晚上,霍君延回来,我对他说了这件事。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去客厅给自己拿了一瓶洋酒,喝得很急。
我知道只要我说你不要喝,他一定不会多喝一口。
可是,他心里苦闷,这样的人没办法用哭来发泄,就只能借酒浇愁了。
我能为他做的,只是在他醉后照顾他,不让他生病了,以及擦掉他右眼角残留的眼泪。
霍君延曾说要给我一场完美的婚礼。
这大半年来,他一直都在做准备。
婚纱从意大利托运过来,戒指是由他亲自设计稿纸送到法国,栀子花形的钻石,花费了大师大半年的时间才雕琢成功。
等到一切水到渠成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找不到伴娘了。
莫森在我们宣布我们注册结婚的后一天便和西米也去注册了。
我的挚友、妹妹,都早已不是未婚女孩。
这可真是一件蛋疼的事情。
把这件事告诉霍君延,他起初笑得很酣畅,随即沉默,思考着这确实是个问题。
“周妤笙。”这就是他给我的答案。
“你想死了是不是?”
“这是在给你们机会和好。”
“只怕辜负你一番美意。”
“不会,你的婚纱是她请她的老师设计的。”
“啊?”我有些吃惊,嘴角自然而然张开,“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啊。”
“不,一切老婆大人说了算,你要是不喜欢周妤笙做你伴娘,我们可以再找别人。”
“不,我喜欢,不是说做伴娘做多了就嫁不出去吗?周妤笙是个合适的人选。”
他知道我是口是心非,也不恼,配合道:“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婚礼越来越接近,我的心每天都跳得很快。
和西米、希婧约好一起去逛商城。
沈叶的预产期就在下个月十号,作为宝宝的阿姨,我决定要把能买的都买给他。
不一会儿,白色、天蓝色、黄色的小衣服各买了一套,希婧婆娑着婴儿的小衣服,叹了一口气对我们说:“昨天我去医院做了身体检查,医生说我生不了孩子了。”
我的动作停住了,转过身去,“真的?”
希婧点点头,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痛心与惋惜。
“我和马原说了,他说如果没有孩子,我们就去领养一个。”
“所以下周我们就去孤儿院。”
“这么着急?”西米有些不赞成。
“他怕我胡思乱想,有个孩子在家里,也多些快乐。你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