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六年了,要是我不那么固执,也许我们的孩子早就上幼儿园了。
当医生说我怀孕三周半时,蒋恒激动地跳了起来。
我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手摸着肚子,突然间,很感激上苍,在我做了那么多坏事后还愿意给我一个孩子。
“妤笙,你看,你也是高兴的吧。你从前还硬是不要孩子,你看你现在笑得就像个孩子一样。”
“妤笙,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希望是男孩,我们以后再生一个女孩,这样哥哥就能保护妹妹了。”
“妤笙,突然间觉得自己好伟大,成为一个父亲了。”
……
回去这一路上,蒋恒絮絮叨叨的。
“哦亲爱的,你可以打电话给你的朋友们向他们炫耀啦。但是现在,亲爱的,你可以闭嘴么?我需要安静地睡一觉。”
“好,妤笙,我马上就闭嘴。”一脸委屈相,眉眼间却还是笑意连连。
下午,乔锦年打来电话告诉我,沈和去世了。
我们都选择了沉默,耳边是蒋恒在向他的好友宣布我怀孕的事情,欢声笑语,这一静一动可真是对比鲜明。
“锦年,我怀孕了。”我有些僵硬地扯出了一抹笑容。
“是吗?那恭喜你了,好好照顾自己。”乔锦年的声音带着雀跃。
“你呢?我也期待等着你的好消息。锦年,下周,我和蒋恒就回米兰。”
“这么快?”
“是的。”原本没有那么快的,但因为有了这个孩子,我想离开得更早一点,我怕遭到报应。
父亲向我承诺,他会尽全力找到那个孩子的。
他说你什么都不要想,若真有报应,父亲愿意替你承担。
原来我所有的担忧,他都知道。
“也不要回来了。”
“好。”我静静哭着。
临去机场前,我和蒋恒去参加了沈和的葬礼,随着父亲。
霍君延主动走过来,我说:“请节哀!”
“听说你要走了。”
“嗯。大概都不会回来了,君延,你一定要幸福!”
“我会的。”他笑笑。
离开前,看到了沈栀晴安静地跪在灵堂前,没有一丝悲伤。
我看着她怔怔出神,突然,她扭过头来冲着我笑,我一惊差点没站稳脚。
我身边的人跑到沈栀晴的身边,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我才知道,那笑容是对着霍君延的。
父亲送我们去机场,我们在机场话别。
我感到很欣慰,这一次,是有人来送我的,这个城市还是有不舍得我走的人——我那日渐苍老的父亲。
飞机起飞后,我看向窗外的云层,握住了蒋恒的手,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我想要把我的秘密告诉身边这个男人。
“蒋恒,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现在终于醒了。”
他不解,“你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愿意听我给你讲这个梦吗?”
“好啊,梦里有我吗?”他问,然后自恋道:“一定有我。”
我摇头,“不,没有你。但是我庆幸那个梦里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