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是在那时,他就已经有了不再活下去的念头了吧。
是啊,这辈子,如果他没有遇见我,就不会这样悲惨。
午夜梦回,多少次北陌出现在我的梦里,我都会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所有的一切?可是,每回,他都只是在对我笑,从不解释半句。我不断追问他,喊着他的名字醒来,发现自己泪流满面,接下来,便是一整天的魂不守舍。
在明苏伊待在重症监护室半个月后被转到普通病房后,我才去看她,因为我接受不了她身上插管子的情景。
我并没有告诉她,给她捐赠肺的人是北陌,依照明祁玉的吩咐,这件事以后再说,当下不能让明苏伊受刺激,她要好好的恢复健康,这样才不愧对北陌的一片善意。
“你怎么瘦了?”明苏伊说话很吃力,声音很低。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胃口也不好,当然会瘦。”
我冲着明苏伊笑,不敢让她瞧见我的悲伤。
“妈妈以后可以好好照顾你了,这样真好。”
“说好了哦,以后你来照顾我,可不许再让我照顾你了。”
我拉起她的手,和她的小指拉勾勾,算是她许下承诺。
低头的那瞬间,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我急忙收拾了下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妈,我去洗水果吃。”拿着柜子上的水果篮,就往外面走。
刚开门就不慎防备地撞上一个宽厚的胸膛。
我抬眼,原来是霍君延。
他的脸上刻满了疲倦。
“来了。”我尽量自然地说。
“嗯。我跟你一起去洗吧。”
“不,不用了,你进去跟我妈妈说说话吧。”我是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可不想被人瞧见打扰。
走到水池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通红通红的,脸色泛黄,可真不好看。
闭着眼睛,流了一会泪,鞠了一把水浇在脸上,让那凉意给自己一顿舒服,减去疲惫。
洗好水果,回到病房,我又变成一个强颜欢笑的沈栀晴。
坐了一会,听着霍君延给明苏伊讲的最近的一些笑话,我觉得没意思,便说想先回去了。
明苏伊说:“君延,你去送送栀子,她气色不好,估计最近太累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不必麻烦了。”
“这怎么是麻烦呢?”
明苏伊还要说什么,被我打断,“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你说什么?为什么?”她显然不愿意相信,“前些天你们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这么突兀?”
关于原因,我是打死都说不出口的,我不习惯太刷霍君延的面子。
“是真的不适合彼此,所以和平分手后做朋友也不错,总比老死不相往来的好。”那天在病房里对霍君延说下的狠话,我终究是做不到那样决绝。
一辈子不和霍君延见面,太难了。
所以,做朋友,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至少没有做陌生人那样为难,也算对得起认识的这些年的时光了。
这一天,我刚刚要午睡,房间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我坐起身,就看到乔锦年冲到我面前,她的眼睛红通通的,睁得大大的,令人不敢直视,头发散了,听她粗粗的喘着气,能够猜测是以怎样急切的心理来这里找我的。
“北陌呢?”她才刚开口,声音就嘶哑了,泪湿了脸颊。
我仰头看着她,“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不是的,我不知道。”我用力摇头。
我心痛着说:“他死了。”
“不会的。”她激动地朝我吼,“他说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他要彻底地处理自己的感情,我以为他会回来我身边的,我一直都这么以为的。”
乔锦年似乎现在才开始相信北陌已经死去,“居然是真的,乔博宇告诉我这件事,我以为他在给我开玩笑,可是竟然是真的,为什么?老天爷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他还那么年轻。”
“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死?乔锦年,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自杀?”转念一想,似有什么在脑袋里飘过,我看乔锦年的眼神更深。
心里不无疑问,北陌是不是因为知道乔锦年和霍君延的事情一时想不开所以才会走了那样极端的路?
“他知道你和霍君延的事吗?是不是因为这个,他才会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
乔锦年明显愣了一下,而后放肆大笑,细长的手指指着自己的心,“是因为我吗?呵,我倒是希望他是因为我才死的,因为这样……至少在他心里,有我的存在。”乔锦年蹲在地上抽泣起来,嘴里又继续喃喃道:“他不爱我,又怎会在意我做了什么?是你,一定是你又做了什么让他这样绝望,难过得不想再活在这个世界。”
是这样吗?北陌,你回答我好不好?
A市郊外有一座紫金山,那里的山顶上有大片大片的枫树,每到枫叶正红时,市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