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泊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凋落的,东芜军权分散在几位军侯的手里,皇家拥有的仅仅是京畿防备,卫城精兵,三千羽林军也勉强可以算上!看看我这个女帝,不仅朝中受到牵制,就连用皇粮屯养的将士,也多是为他人效命!”
保住泷泊侯是骆子衿一直在心里非常明确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季莲君也能看的如此透彻。
原本的骆子衿没有机会和这位放荡不羁的大文豪遇到,不然有他的指点,也许就不会落到众叛亲离那么惨的境地,毕竟连最忠诚的兰家,都是她一手废除的。
胸中一股恨意冲出来,骆子衿的呼吸重了一些,具有敏锐洞察力的季莲君,自然是看出她的情绪波动。
“一切都来得及,你未必就是一无所有的那一个!”
“啊?”
“我想你这么灵的一个小姑娘,会知道怎么去做,怎么去把握!虽然看上去困难重重,但是对于别人来说,未必就是简单!”
骆子衿心中一动,完全明白季莲君的意思,大抵是这样的劝慰,是在给她安心的时候,也在表明另一种态度,那就是铭柚山庄不会参与任何皇权之争,党派之斗。
“既生我,天必不会让我太早陨落!困难万重,我心初然。”
对于白衣卿相再一次被限制在相府,并且又是大张旗鼓的颁布圣旨,扶疏城的舆论导向,便是女帝对于要收林景清入主后宫的想法更急切了!
而这个时候,平静了太久的东芜,却发生了一件具有争论性的事情:泷泊侯在封地上的治军之数超过了兵部的记录!
湛国公魏齐和工部侍郎徐舒志,以及御史台的刘琛然联名上书,揭露举报泷泊侯在沙谷的封地,除了先皇规定的五万大军之外,扩充了粮草兵,炊事兵,还有在沙谷的王府,护院精锐已超过千人。
“你们是故意找茬吧?自古就有不成文的规定,王侯将相家里都可以养护院侍卫,数目只要不超过羽林军,就不算违反律法!”
兰尘现在是中枢省第一要员,林景清被勒令不能上朝,他便成了左边最靠前的那个。听到湛国公等人的振振有词,不免气的走了出来。
“再说多几个人搬运粮草,多几个人烧菜做饭,有什么不对的?难道你们家饭菜都自己做?能吃吗?”
“狡辩!那也是招募的士兵,领军饷,超出编制!”
“你这个国公有意思哈,只要遇到本侯爷,就处处和本侯爷做对!要不是看你一大把年纪,本侯爷多说你两句肯定会被指责无礼,给陛下面子,才回回让你倚老卖老,你还嫌卖的不够,都跑朝堂上卖了!”
“陛下您看看!这就是泷泊侯的继承人!这就是身为小辈对长辈说话的态度!想我湛国公,那也是高祖陛下所封,世代沿袭,世代对皇家尽忠!被黄口小儿辱没,便是对皇家大不敬,对陛下大不敬!”
“哎!我们要是吵架就好好吵,你拉上陛下做什么?”
“谁要和你吵架?老臣不屑与纨绔小儿多费唇舌!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