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师弟的箭术才是独步天下,穿过靶心又穿了回来,虽然是三个箭靶,但是这相当于射穿了四个靶心,而小侯爷只有三个啊!”
季莲君一脸骄傲的样子,将箭靶递到脸色难看的兰尘面前。
“在下可没有半句诳语!小侯爷可以自己过目!”
“哼!”
兰尘虽然哼了一声,却没有再争辩,放下长弓,对林景清抱了一拳。
“林相的箭术让本侯爷叹服!”
“多谢小侯爷承让!”
林景清也抱拳回了一礼,不管是脸上还是语气,都没有半点因为胜出而自鸣得意,但是越是这样平静,越是显示出他对取胜的把握。
月亮已经挂在树梢,宾客们纷纷离去,兰尘平时耀武扬威的,今天输给一个文臣,在他看来在扶疏城是要抬不起头了,所以早早就打马离去。骆子衿和季莲君走在最后,林景清将两人送了出来,在路口分别的时候,突然对季莲君说了一句。
“师兄可否往前走十步,我有些话想对陛下说!”
“师弟莫不是要对小姑娘说什么情话?这可使不得啊!再过不了多久,你就是德誉公主的驸马,都是亲戚,可不能乱来啊!”
林景清皱了皱眉头,淡淡地看着笑着的披发男子,直到他觉得无趣,向前走去。
骆子衿则是庆幸骆子卿娇气,已经上了国公府的马车,先行一步离开,不然这种情况下被撞见,任她是君王的金口,也解释不清了。
“臣给陛下的香包,可以拿出来挂在身上!”
“搞半天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骆子衿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从袖袋里掏出香包,在手里抛玩起来,非常的漫不经心。
“爱卿送朕一个香包,怕天下人不知道吗?还是怕德誉公主不知道?朕可不是傻瓜,与爱卿理不清,让天下人来指责!”
说完,转身就离开,薄薄的月光里,是她翩跹的背影,还有淡淡的一句话。
“朕对爱卿早就没有半分儿女之情,希望爱卿不忘初心,莫要再做这般幼稚之事!至于这个香包,谢了!”
白裳墨发的男子站在月光里,静静地看着她走向另一个挺立的身影,直到他们溶在月色里,消失在无人的长街。
月光本就清冷,洒在他寥寥一人的身上,更显凄凉,何况他还固执地站在路口,看着早就没有人影的方向。
“师弟送给你的?”
季莲君一直没有说话,就走在骆子衿身边,见她把玩着一个香包,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是啊!”
骆子衿没有隐瞒,闻了闻香包。
“挺香的!据说可能提神醒目!”
季莲君扇着晚风,吹拂他墨发轻扬,眼波里满是深意,却语似无意地吐出一句:
“宛荷景苑的蚊子真是多,你看我们走了这么一路,连一只都没有!”
回到皇宫,骆子衿连洗澡的时候,都将香包挂在宫灯上,然后又垂在手上,去露台上站了一回,最后笑容寂寥地看向夜空。
“这人到底是什么心思?骆子衿你高兴吗?那最后一箭是为你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