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力推开他后,冒顿嘴角流着血、带着笑意,默默地凝视着我。再一把将我拥紧,在我耳边喃喃:“你会是我最心爱的女人!”
那种眼神、这段告白让我痛苦得闭了眼,颓然跌坐在地,难道,我也爱上冒顿了吗?我怎么可能爱上一个魔鬼?可我为什么又离不开他,看不到他,就会失落?不可以,不可能!我不能爱上这样的人,一定是因为我来到这里,和这个男人相处的时间最长,仅此而已吧,何况他已拥有了和我情同手足的青娅的全部的爱。
我纠着心痛苦着,百转千回,对他失望,更对自己失望。天空不再澈蓝,我的心不再如水……
5.2逃离
虽然下过了雨,可还是闷热的,我被莽青送回了帐篷,一路之上,我的头脑被那个带血的吻弄得麻木,不想思考,也无法思考。
进了帐篷,一头躺倒在毡毯上,顾不得湿透的衣衫,眼泪顺着眼角跌落在玉石枕上。冰凉的玉石枕让我恢复了思考,我亦转瞬明了自己的心,并不是怜悯,也没有爱上谁,只是太突然,太憎恶,太在乎,才会让我以为有那么一点心动了吧,何况,即使真的心动了,也要放弃,必须放弃。想到这些,我释然了,渐渐恢复了身体的热度。
这时,莲丫背着水桶回来了,看到我一愣,连忙放下,跑到我身边,伸手触碰我的额头。
我看着莲丫,默默地拉起她的手,低声说:“为什么你会来这里?你快乐吗?为什么我这样痛苦?”
莲丫望着我,眼睛中渐渐有了雾气,她缓缓地张开嘴,却无法言语,我看过去,触目惊心,莲丫的口中竟然没有舌头。她凄楚的模样让我知道那一定是段痛苦的往事,而我无意触碰了莲丫的痛苦,我握紧了她的手,叹气:“这是一片怎样的草原啊?满是伤痛和泪水。”
我哽咽了,莲丫却展开笑颜把我从毡毯上拉起,指指外面的天,我不解,她拉我走到帐外,指着天、地,远处的草原、山脉还有河流,最后指向自己的心,一首歌跃然唱出我口:
“父亲曾经形容草原的清香:
让他在天涯海角也从不能相忘,
母亲总爱描摹那大河浩荡:
奔流在蒙古高原我遥远的家乡,
如今终于见到这辽阔大地,
站在芬芳的草原上我泪落如雨,
河水在传唱着祖先的祝福,
保佑漂泊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
啊!父亲的草原,
啊!母亲的河,
虽然己经不能用不能用母语来诉说,
请接纳我的悲伤我的欢乐,
我也是高原的孩子啊!
心里有一首歌,
歌中有我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唱着这歌,我明白了这片土地的深沉与多情,我也想到了很多,更加想念曾经生活的地方和亲人,甚至想念沙漠腹地的精绝还有我那个一直不敢想念的儿子——炽焰,泪眼迷蒙,心中绞痛……
离开的念头在心中下了决定,且决定就在今晚实施,于是开始冷静,换下湿透的衣衫,和莲丫来到河边,莲丫洗衣服,我站在河滩的上,眺望远方的路。
刚才的暴雨让河面宽阔了不少,但流速已经缓和了很多,再看向远处,一片青绿,茫茫无涯。我问莲丫:“王庭在哪个方向?月氏又在哪个方向?”
莲丫甩甩手上的水,站起身,指指辕门的东边,又比了一下金顶大帐,我了解,那是去王庭的路。她又指着树林,意思是穿过去,向南是月氏的方向。我点头,其实这两条路我都不会走,虽然我只知道这两个地方,但如果逃跑,冒顿也一定会在这两条路上追寻。
我坐了下来,拨弄着河滩上的鹅卵石,然后问莲丫:“翻过这山又是哪里?”
莲丫摇头,手比划着山形,我点头,看来还是山,不过山总有翻完的那刻,先不管那里会是怎样,只要离开这里,就会有新的开始。
我拾起扁一点的石头,擦着河面扔出去,石头在水面上跃动了7下,终是沉入水底……
天还是那么阴沉且闷热,晚上一定还会有更大的暴雨,也许会是好机会,也许会丢了性命,不过那又怎样呢?这时,我看见青娅向我跑过来,到了身边,一头撞进我的怀里,颤抖的双肩透露出她的不安。
青娅饮泣着:“我听仆人说,‘自由’被射杀了?姐姐为此还跳进了暴涨的河水里?”
莲丫听了一惊,手里的衣服掉进了河水里,顺水向下游漂去,我却只能抱紧青娅的肩,她的话又让我想起了“自由”,眼睛不禁又湿润了:“我很难过。”
青娅渐渐止住了哭泣:“他!还能称得上好骑手吗?连朝夕相伴的坐骑都杀掉了,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惨笑,冒顿他要做得太多,而这片草原必将因为他而更深沉和痛苦,可是青娅又怎么办呢?她是我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第一个朋友,她那么善良,却又执着于自己的追求,这样的她在冒顿的身边一定会伤心,会痛苦,我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