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我个人的生死,我的死能换来很多人的生,而我苟活,却会连累无数性命。”
叶护握着他的手一时无言以对。
扶苏泰然地笑,转身对王府执事说:“摆酒为我送行!”说着,拉了叶护往里面走,我和额琥远远地跟上,进了门,先跑回厢房,放下行囊,才又往前厅而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蒙恬愤怒的声音:“怎会有如此不公的事情?”
扶苏叹气:“这是父王的选择。”
我冲了进去:“这只是赵高和李斯的合谋,秦始皇选择他的继位者是你。”
众人都看向我,我才惊觉忘了自己是男人的装扮。
这时,仆人端上了简单而精致的酒菜。蒙恬等仆人一退下就说:“我也认为这里面有阴谋,皇帝他选择的一定是你。”
扶苏摇头:“即使是我,可现在我离咸阳甚远,胡亥有赵高李斯的帮衬会做得很好,而且,他是我的亲弟弟!就算我打回去,抢回我的帝位,那我的弟弟会怎样?他会死啊;李斯是我朝的能臣,因此处死,是我秦国的损失啊;而打回去,又要使多少士兵失去生命,我大秦的军队要损失多少啊?如果此时外敌又来,我大秦的百姓又将万劫不复,你说,我怎能坐这个皇帝?而死对我来说最简单,也是最幸福的事情,我坦荡荡活到现在,也可以坦荡荡地去面对列祖列宗、天下黎民。”
扶苏的一番话语震撼了我们,他句句在理,字字决绝。而他的话更让我联想到冒顿,同样是哥哥,扶苏做到的是怎样,而冒顿又是怎样呢!
扶苏拿起酒杯,起身向南拜了三拜,然后打开发髻,以发覆面,左手拔出匕首置在喉间,右手则紧握左手,他微笑着向蒙恬说:“后死责任重,除了代我向父皇谢罪以外,你还得注意,不要让人伤害胡亥,我的弟弟!”然后又转向我们说:“海棠一死,北边恐怕会乱,而我也要随海棠去了,希望你们能帮我保护这方土地上的黎民!”
我们都意识他这是在托付,抢身上前,扶苏却右手用力带动在手,匕首深深切入喉管,一道血箭喷得我们满脸都是。扶苏的身体缓缓倒了下去,手中的那柄玄铁匕首泛着幽幽的红光……
6.6经商
一切还是无法挽回,扶苏死了,所有的人都难过,我更难过……
茫然地告别,茫然地坐上马车,茫然地踏上前往大宛的路,没有人在意我的女扮男装,也没有在意我预料到的事情,也许他们心中比我更明白。能做的只是紧紧抱着巴特尔,努力忘记刚刚发生了的死亡。
一晃就进入了沙漠,一首曾经非常喜欢的歌——《哭泣的骆驼》突然在耳边应景回响起来,
“我背负着幸福,却追寻着痛苦,
流浪也许是,爱你唯一的去路,
我一心想付出,却忘记了收复
遗忘也许是,对你我最慈悲的祝福
生来温柔的双眸,连哭都被诅咒
没有泪,寂寞要怎么流
风沙吹的我睁不开眼睛,漆黑里走走停停
沙漠,连路都举棋不定
心是北极星,不问原因
风沙吹得我听不见爱情,想回忆都难宁静
你我,连恨都举棋不定
任由不知情的风沙,卷去脚印。”
因为离别,所以思念,也因为离别,开始思考,冒顿为什么固执着自己的悲哀,头曼又为什么把恨强加给冒顿,这一切,在我身陷其中的时候,都觉得他们可怜,其情可悯。可当我听了扶苏的话,那种震撼让我惊醒,我想回去,回到匈奴,告诉冒顿,人生可以换种活法,但我又想远走,再不要见那个偏激的男人。可如果我真的一去不回,他又会怎样呢?会不会伤害自己,也伤害更多的人?
我拼命摇了摇,把这些纠结的痛苦甩掉,想想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度过。向外望去,额琥赶着车,有些拼命,在他少年的心里一定有一种恐惧,权利争斗下的残酷一定让他想逃。
叶护靠在窗前,看着外面飞速向后的景致,我问他:“到了大宛,你打算怎样?”
叶护转头看向我,眼中有泪光,也有坚定,还有一丝温暖:“好好活下去,不负他们的嘱托,凭我们自己。”
我叹气:“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盘缠总有一天会花完,我们必须学会赚钱。”
额琥听了回头说:“是呀,我们能做什么呢?”
叶护淡淡地说:“我会做面具、也会画画,这些能换些钱吗?”
我点头又摇头:“这个收入太低,无法保证温饱。我还会做衣服和刺绣,只是不知道大宛的服饰是什么样子的,要是像精绝国那么复杂我可不会。”
额琥连忙说:“我还会打制铁器,可是不知道大宛有没有铁石。”
我继续摇头:“不能凭一己之力,应该找到一个能让我们三个都发挥作用的事情来做才好。”
叶护和额琥点头,可是要做什么才好呢?
一路思索……
我们走的是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