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昆罗痛苦地皱眉,却不发出一声痛楚和求饶。
我跪在冒顿身前,抱了冒顿的腿:“放过他吧,他就要死了,让他静静地死去吧。求你!”
昆罗对我微笑:“不必为我求他,我注定要死,但在我死前,能看到你,再对你说声我爱你,我亦知足。”
冒顿狰狞了脸,将箭更深地刺入昆罗的身体,昆罗微笑着闭了眼,缓缓向后倒去……
四周静得可怕,很多人都闭了眼,可我没有,我眼睁睁看着昆罗倒下,亦如当初看着青娅缓缓地倒下,时间停止了流动,他的身体终于重重地摔在地上,可是微笑仍在。
撕心裂肺的感觉再次出现,我来不及悲哭,就被冒顿拉起,狠狠地带走,不许回头。
他肩上的伤口一直在淌血,他的心怕是也不完整了吧……
一种想要冷笑的冲动在我心底酝酿,是的,冷笑,冷冷地笑……
10.2分裂
不管怎样,冒顿还是依照昆罗的嘱托,放过了月氏昭武城中的军民,又将月氏三分之二的土地送了同盟的乌孙,古尔卡淡淡地收下土地文碟,背对着冒顿说:“突然觉得昆罗很值得羡慕,虽然他死了,可是他比活着的时候还具有杀伤力。”
冒顿的后背僵直,肩上的伤又渗出血迹,他冷冷地说:“死就是死了,没有什么值得羡慕。”
古尔卡依旧淡淡的,“值得让我如此付出的人竟还没有出现,难道我不该羡慕吗?或是她已经出现了,可我却轻易放弃了?”
冒顿的拳攥得很紧:“我只希望和你成为盟友,而非敌人。”
古尔卡大笑着策马而去,在众军中他的身影是那么孤单,亦是那么渺小……
回到匈奴的王庭已是冬季,我始终一语不发沉默着,如同莲丫,冒顿只是坐在我身边,并不强迫我什么,只是偶尔加上声叹息。
到达王庭的时候,是个正午,冬日难得灿烂的阳光一点也不吝啬地洒在荒凉的草原上,只是感受不到丝毫温暖。
王庭留守的人们为了欢迎凯旋的军队早已列队在营门外等候,冒顿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他硬拉着我同骑在马上,接受着众人的膜拜。
我只好冷着面孔看着欢笑的人群,当目光接触到一束怨毒的目光时,我迎上去,是芙蓉,一丝冷笑凝结在我的唇角,我真的无意于这些,也极度厌倦这些,可是我逃不掉,躲不开。
来到金顶大帐前,众人跪拜,冒顿手一挥,众人欢呼,只是这过度欢愉的声音让人听来刺耳无比,我仿佛看到了血流成河,也仿佛听到了悲歌哀鸣,我拼命摇头,可是心神俱乱。
冒顿捏紧了我的肩膀,焦急的绿眸与我对视,我突然清醒,我又一次来到了匈奴!想挣脱冒顿的掌握,他恼怒,跳下马,将我扛进大帐。我的头冲下,发丝乱舞,脑中充血,但思绪却是清醒无比,我用手按住他的伤口,用力的同时,自己的心也在剧痛。
冒顿没有半刻地停留,径直走进大帐,挥退所有的人,将我掷在地上,恼怒又悲伤地看着我。
我依旧咬着唇,不肯说话。他终是叹了口气,将我搂进怀里,将我的发丝一缕缕揉顺,亦不多言……
次日清晨,冒顿拉我起来,走向营地边已经冰冻的河流。我被冻得嘴唇发紫,却不出一声,默默地看着他的行动。他凿开一处薄冰,脱了上衣,我一时惊讶,他健壮多了,可身上的伤疤却处处可见,触目惊心。
他瞥了我一眼,满意我眉头微蹙的表情,将裤子也脱了,遂一头扎进冰冷的水中。
我啊了一声,跑过去看他,良久,水中冒起一阵气泡,他钻出水面。我长出口气,疑惑地看着他,他对我说:“这水并不寒冷,因为我的心比它还冷。”说完,他缓缓地上岸,扔给我一条羊毛毯:“不帮我擦干吗?”
我转过身去,不理他,他走过来,从我怀里拿过毛毯擦着身体,突然捏起我的手,放在他胸前的伤口上:“我这的想把这里剖开,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他炽热的身体险些将我冰冷的手指灼伤,我叹气:“浑身的伤也抵不过这里的重吧!”
冒顿微笑:“别再离开我了,什么理由都不要有了,别离开。”
“你会停止挞伐的脚步吗?”我问。
“会,为你,怎样都可以!”冒顿郑重地说。
“好,那我留在你身边!”说得淡淡,心却在滴血。
冒顿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在我的头顶留下一吻,然后向大帐跑去,我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可恶又可悲。
一个冷冷地声音从身边响起:“已经拉开的弓,可有回头的箭?”不用转头也知是芙蓉,她继续说:“他生来就应该做英雄,要不那么多人的心血就白费了。”
我皱眉,难道她也知道头曼的苦心?我看向她,她正恨恨地看着我:“你不让他消灭其他的小国、部族,是对他的不公平,也是一种埋没,那样的他是不会快乐的。他的身体里流淌着匈奴人的血液,他的意志里满是他母亲的期待和怨恨,你叫他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