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晕眩,转身再一凝眸,却看见一头狼站在我的面前,目露凶光。我诧异得尖叫出声,脚不由自主地后退,“扑通”一声,从石头上跌入河中。
昏头昏脑摔进河里,这水比午后冰冷了许多,更可恨的是身上的宽袍大袖,死死缠住了手臂双腿,令我再用力也挣扎不出。惊恐之下,河水倒灌进来,呛进气管,脚下空虚得全无着力之处,伸手只抓到水泡,隔着水,我拼命睁大眼睛,朦胧地看见一张冰冷的脸,以及冰冷的绿眸,在那极冷极深处又像是掩藏着某种火焰……
下一秒,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探过我的腰际,让我脱离了冰冷的河水。脚终于踩到了岸边,浑身湿透,狼狈万分,春夜的河水冰冷彻骨,寒风一吹更是要活活冻掉人一层皮。惊魂初定后我立刻想到同样落水的陶罐,连忙返身向水中走,顾不得快被冻僵的身子已是抖得像风中落叶,只知道绝不能丢了他母亲的陶罐。
“你疯了吗?”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不快回去换衣服,你会冻成冰块!”
我已经在河底拿起了他的陶罐,牙关打颤到话都说不清了,“罐子……你的陶罐……”
他的眉立了起来,而我觉得全身血液都快凝固了,连神志都有些糊涂,昏头昏脑站在水里。
他低声咒骂了句什么,我没听清,下一刻,我的视野天地颠倒,整个身子被人扛在肩上,向营地走去。他动作粗鲁,仿佛当我是一匹布,胃撞在他强硬的肩上,一阵翻搅,直觉想吐……
“你敢给我吐出来,我就把你扔回河里!”冷冷地警告,同时将我换了个姿势,打横抱住,仍说不上文雅,只是力道放轻了些。
回到营地,他把我放在火边烤着,问:“怎么会掉进河里?”
我才想起罪魁祸首,“有头母狼对我发飙,吓了我一跳,就掉进去了。”
他冰冷的脸稍有缓和,“我说过不让你太接近色勒摩的,那是它的伴侣,又到了交配的季节,它需要绝对的权威。对你,那只是警告。”
还没有完全恢复思考能力的我喃喃地重复:“警告……”
2.8温泉
他把毯子都扔过来,让我退下湿衣服烤干,我听话得哆哆嗦嗦地脱了衣服,用毡毯裹紧身体,在篝火边取暖。等我完全恢复了温暖以及思考,我突然觉得委屈,问他:“刚才干吗对我无端发火?我可是受了惊吓的人,而且还保护了你母亲的陶罐,可你还要给我气受,真是!”
他瞪着我:“再出什么状况,我要你好看,你是我的人质,活着才有用。”
“我本来就好看,不用你要!再说我又不是故意的,都是那母狼不好,你怎么不去说它。”我不服气地斗着嘴,他死盯了我半晌,没有回答,递过来一个石头一样的东西,“把这个吃了,然后带你去附近的温泉,免得被凉水浸坏了身子。”
“温泉?这附近还有温泉吗?太好了。”他成功地转移了我的怒气,我开始兴奋起来。
天完全黑了,星星很亮,只是找不到月光,在断定他递过来的东西不是什么狼粪之类恶心的东西后,我小心翼翼地啃起来,那层硬壳下,是雪白柔软的果肉,甘甜带着微酸,吃下去后,一股暖意从胃中向身体各个部位蔓延。
“你让我吃的是什么?”我问。
“衷情花的果子,只在沙漠中生长,百年一开花,百年一结果,很难找到,只有情深的人才有缘一见。”我端在眼前仔细看,叹道:“外表冷漠丑陋,内心却柔软狂热,很适合这个名字。谁找到它的?”
转头迎上他莫名的凝眸,心下没来由的一突,转过目光,继续望天上的星。他闷闷地说:“我母亲。”
我噤了声,心里为他难过,篝火里的柽柳发出迸裂的声音。
“衣服干了,穿好!我带你去温泉。”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我穿好这些衣服,虽然麻烦,但我已经能应付了,穿好后,我发现那头母狼依旧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鼓足所有勇气靠近它,对它说:“你要是爱它,就要信任它,也要有自信,没事吓唬我可不行!再说狼不是最忠诚的吗,它只认定你一个,这样的幸福,你还不知足?再说,我对色勒莫可没有一点兴趣,而且,我初来乍到,还没有谁走进这里。”我把手放在心上,对它信誓旦旦。
它似乎听得懂,目光没有那么凄厉了,“啊!你有这么漂亮?柔媚的样子堪比狐狸。”我继续拍着“狼屁”。
它受用地走了,我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又看到另一束绿光,勉强笑着对他说:“走吧!”
他一语不发,走在我前面,我跟着他,却没看见色勒莫的身影,奇怪地四处张望,他没有回头却依旧知道我在干吗,然后说:“我们会在这里停留3天,色勒莫它们要交配,要壮大狼群。”
我才恍然大悟,点头道:“那两个月后就有小狼了,它们小时候会好可爱的。”想起我养过的比格犬,眼底漾出笑容。却一头撞在了他身上,鼻子生疼。
我捂着鼻子,皱着眉:“干吗停下来?”
他没理我,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