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悲,我望着昆罗:“你会救她吗?她是我的朋友。”
昆罗凝视着我,淡淡地说:“你也这样保护过青娅吧?我想如果可以,我会救她的,算是帮青娅。”
我心一沉,青娅是我心底的刺,一碰就痛彻心肺,我不但没有保护她不受伤害,她的死是我该负全责的。
叶护从额琥哪里知道个大概,看到我苍白了的脸,在桌下握了下我冰冷的手。我深吸口气,胸口依旧很闷,我无语,逃避了昆罗的目光。
昆罗转了话题:“也许你该知道,是东湖惹了冒顿这只孤狼,而孤狼的报复是不惜一切代价的。
我听说,前不久,东湖的使臣又去了匈奴王庭。他们这次不再只是要马、要女人,而是要匈奴与东胡边境线上的一片地,那里有一千多里,其中有一地名约‘东瓯’,是块方圆数百里的戈壁荒漠,荒无人烟。
我本以为冒顿还会像前两次依了东湖的请求,不想他这次大怒,对东湖的使臣说‘土地,国家的基本,祖先的基业,无论是富庶的草原还是不毛的戈壁,都是我匈奴的土地!怎么会将它拱手让与东胡?’然后就把东湖的使臣杀了,继而对东湖宣战。”
说到这里昆罗顿了顿,依旧看着我。
我凝眉:“所以你对冒顿开始有了防备的心?”
昆罗冷笑:“对冒顿的防备之心从来就没有放松过,只是还没想到会这么早!”
我叹气:“你是对的,也许我会连累了你,连累月氏,把这里拖入战争。”
昆罗连忙收了冷笑,急切地说:“怎么会是因为你呢?是他欠青娅的幸福,欠我的解释,更欠你的……”
我打断了他:“冬季开战会怎样?”
昆罗凝视我片刻,才缓缓地说:“东湖会输得更惨,因为不会有任何的援兵。”
“你会怎样救紫墨?还是悄悄地吧,我不希望你有危险,不希望月氏的子民被卷入战争。”我低头泯了口奶茶。
“你放心,月氏不会被牵连,我会做得巧妙,不管怎样,这是我欠东湖的。因为我在冒顿送走东湖使者的时候,带了你出来,冒顿一直耿耿于怀,一直认为是东湖、紫墨做的手脚。”
我对昆罗点点头:“谢谢!”
从王宫里走出来,我竟发现我的手心中全是冷汗,并不是害怕,而是心慌,慌得莫名。
这种莫名的心慌一直持续到我生下孩子,又是一个男孩,绿色的眸,冒顿的翻版。
又是春天了,东湖战场的消息不断传来,匈奴军队不出所料的所向披靡,东湖溃不成军,节节败退,最后的消息是东湖王被杀,却偏偏没有任何紫墨的消息。
我心底的不安和慌乱无线扩大了,这天,额琥跑了过来,满头大汗:“匈奴兵从东湖前线下来,直接奔向大漠了,怕是要去精绝国!”
我惊愕地起身,一阵晕眩,偏偏我那刚刚满月的儿子对我竟是一笑,俨然冒顿的样子,我颓然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