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还没喝,你就着急摸人家啊!”吓得荆钰瞬间不敢动了。
其余众人,包括九名同行士子,九名侍宴姑娘,听到二人对话纷纷大笑,一边喝酒,一边饶有兴味地看“戏”。
步仁对贾义笑道:“贾兄啊,你哪里找来这么个乡巴佬,可笑死我啦!”
贾义回道:“更乡巴佬的事你还没见呢!”说着,与步仁耳语,二人愈发狂笑。
“赛妲己,上啊,你把荆公子伺候好了,他可有的是钱!”步仁在一旁咬唇鼓劲。
赛妲己还需别人提醒?她早已着急得不行了!眼见姐妹们都躺在他人怀中,一边喝酒,一边数着赏钱,而自己这里还未曾开张呢!于是双手往荆钰臂上挽去。
唐人藏物,一般多于袖中,赛妲己想要先知道荆钰有多少油水,然后才知道自己该下多少功夫。不料这一摸,发觉荆钰袖中恰有一物,其状如柱,其硬如铁——这不正是一串钱嘛!她心下大喜,没想到眼前这人看起来呆呆傻傻,竟会那么有钱!唔,那白皮肤,白头发,也就怎么看怎么喜欢了。于是使足媚劲儿,往荆钰身上缠去。
荆钰躲不开,甩不脱,神情窘迫至极,贾义诸人则乐得哈哈大笑。这时荆钰渐渐发现,贾义特意邀他前来,根本不是要好好吃饭,而是打算看他百出窘态,不由怒从心起,使劲一挣,将赛妲己推到地上,叫道:“你这是干嘛?!”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未及,又爆发出阵阵狂笑。步仁笑道:“不干嘛,喝花酒啊!荆兄你长这么大,不会不知道花酒是什么吧?哟哟哟,那可真是白活了。”
邵智接道:“荆兄以为,花酒,就是花酿的酒!来啊,如花,给他酿一杯酒!”众人哄堂大笑。
赛妲己坐到地上,伸手拉住荆钰的袖子,撒娇道:“公子你弄疼我啦,快扶人家起来嘛!”
荆钰不理她,对贾义说道:“贾兄,谢谢你的好意,我要回去看书了。”一甩衣袖,就要挣脱赛妲己离去。
没想到用力太猛,只听“刺啦”一声,那袖子被扯烂一道口子,一卷竹简掉了出来。
赛妲己顿时傻眼了!
只见她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自顾自地爬起来,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怒道:“从没见过逛窑子不带钱反而带本书的,老娘真是瞎了眼!”
荆钰轻哼一声,继续对贾义说道:“明日就要科考,我还有功课未完,这就告辞了。”贾义沉着脸,也不答话,荆钰拜了一拜,转身离去,刚出门外,背后哄笑顿起。
荆钰站住脚步,仰望天空明月,才觉神清气朗。正要走,忽然想起一事,于是又返回去,问贾义道:“贾兄,你今晚多久回房?”
贾义懒洋洋地问道:“怎么,有事?”
荆钰小心说道:“若你回来较晚,你那本《游仙窟》可否借我一观,我很快就看完还你……”话未说完,众人先是一怔,随即狂笑不止,连那桌上的酒食都被情不自禁地打翻了,步仁更是笑得一脸扣到了面前的餐盘里,又抬起来,挂着油水犹自不停。
荆钰不解道:“大家为何发笑?”这一问,又引来更加疯狂的笑声。
赛妲己神色怪异地回道:“哟,我只道荆公子是个正经人呢,原来都是装的啊!”
“非也非也。”步仁笑道,“荆兄其实是有苦难言,所以只能做个书中高手,玩真的可就不行啦,哈哈哈……”
荆钰愈发奇道:“大家在说什么啊?”
贾义笑得直不起腰,摆手回道:“罢了罢了,荆兄要看就拿去看吧,我求你速速离去,再多说一句,我们就要笑死了。”荆钰“哦”了一声,虽然还是不明白大家在笑什么,但贾义忽然愿意借书给他,就已经令他感激不尽了,于是再三谢别,匆匆离去。
回到客栈,荆钰先自冷静了一会儿,他想不通明天就要考试了,贾义九人为何还有心思去喝酒狎妓,难道他们就那么胸有成竹?算了算了,他摇摇头,打乱这些纷乱的念头,去把手洗净,找到贾义那本《游仙窟》,小心翼翼地坐到桌边,翻开去看。
荆钰本以为从这书中能看到不少有价值的考点,没想到翻了几页,尽是些令人脸红耳赤的词句,这哪里是什么讲建筑的,分明就是一本……一本淫书!不禁又羞又怒,“啪”的一声将书合了起来。
这时他脑中很乱,只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非常可恶,但又不知道可恶在哪里,越想心越烦躁,索性推开桌子,在房间走个不停。
“当当当”,忽然有人敲门,荆钰大声问道:“谁呀?”
“我。”门外那人似乎被荆钰的声音吓住了,过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回道,“荆兄在吗?我住你们隔壁,也是来赶考的士子。”
荆钰一听,渐渐冷静下来,过去把门拉开,见是一个身穿蓝色布衣的年轻人。那人拜了一礼,自我介绍道:“在下姓甄,单名一个材字,您是武陵郡的荆钰荆兄吧?”
“是。”荆钰点点头。
甄材又拜一礼,说道:“我是黔中郡人,荆兄要回乡吗?刚好顺路。”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