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变了脸色,说道:“那就是没钱咯?!哼,从来都是我给别人打白条,还没人敢给我打白条呢!滚蛋滚蛋!”
荆钰怒火难忍,回道:“张大人两袖清风,怎么养出了你这下贱奴才!”
那仆役一听急了,跳起来骂道:“你这挨千刀的穷酸,轮得着你来教训我?”说罢,从门后抄出一条杀威棒,劈手朝荆钰抡来。
邓四娘急忙拉开荆钰,远远逃了,那仆役兀自叫骂了一阵,泄了火气,转身“砰”的一声又将门紧紧关上。
荆钰愤愤不平道:“他一个守门的,往来通报是本职工作,我从来不知道这还能索要贿赂。”
邓四娘叹口气,说道:“世风就是如此,唉……”
荆钰叫道:“我就是饿死,也绝不会把钱给他!”
邓四娘无奈道:“相公你行为正直,那是极好的,但我爹常说,刚则易折,还是要入乡随俗的好。”
是时日过正午,到了吃饭时间,邓四娘解下包袱,从中取出一块面饼,递给荆钰。荆钰接过来,只一看,忽然心底涌出一片酸楚,道:“我累四娘太甚,竟至双双在街头啃面饼充饥了。”
恰巧此时,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从远处跑来,逢人便问:“你知道这附近哪有算命先生吗?”
荆钰心下一动,忙把那人招来,只见他满面风尘,似乎刚从外地赶来,便问道:“你找算命先生做什么?”
那人回道:“我本长安万年县人,三日前正在洛阳行商,忽然接到家里人传讯,说我娘子这几日气色不好,于是赶紧往回赶,可到了长安,离家越近,我这心中越发不安起来。你知道这附近哪有算命先生吗?我想找他看看吉凶。”
荆钰笑道:“不用担心,你这只是忧虑过度,殊不知‘近乡情更怯’乎?爱之切,则忧之深,你呀,赶紧回家看望尊夫人去,只要见了她,这不安也就自然烟消云散啦!”
那人眨眨眼,说道:“听您讲得这么专业,莫非您就是算命先生?”
荆钰回道:“算命先生倒不敢当,在下只是对那八卦阴阳略知一二罢了。”
“略知甚好!略知甚好!”那人大喜,抱住荆钰乐道,“我家里人说,娘子这些天气色不好,先生快帮我算算,这是怎么回事?”
荆钰惊道:“气色不好快找大夫哇!”
邓四娘在一旁听着,抿嘴对荆钰笑道:“你就帮他算算吧,大夫只能治他娘子的病,他那心病却靠你来治了!”
荆钰这才恍然大悟,于是取出笔墨纸砚,对那人说道:“我未见过尊夫人,只能根据她的生辰八字做些推测。”
那人连连点头,答道:“我懂!我懂!”便将他娘子的生辰八字与荆钰说了。
荆钰写在纸上,让邓四娘从附近的小吃摊上借来些筷子当做算筹,摆在桌上推演起来。未及,问道:“尊夫人是否已有身孕?”
那人急道:“是!是!先生你怎知道?”
荆钰指了指那些算筹,回道:“尊夫人即将临盆,也就是今天的事了!”
那人大惊道:“啊?那这应该是件好事!可……我那娘子气色总是不好,会不会坏了身子?”
荆钰答道:“这倒不会,卦象显示一切安好,唔,妇人生产,做丈夫的却不在身边,搁谁气色都会不好,你呀,赶紧回家吧!”
“得嘞!”那人一溜烟儿,立马跑了。荆钰便收起算筹,一抬头,竟又见那人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问道:“先生先生,你能不能再帮我算算,我家娘子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荆钰哭笑不得,刚想说:“你回家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忽觉邓四娘在背后戳了一下自己,又改口道:“那我帮你算算吧。”
于是想了片刻,掐指说道:“天地合而万物育,阴阳合而男女生。凡占产育,必先察其宾主,故主为母,宾为子。卦曰:桑之将落,陨其黄叶,失势倾侧,履之噬嗑。”
那人听得稀里糊涂,叫道:“先生,是男是女?”
荆钰笑道:“《诗经?卫风》有言:桑之落矣,其黄而陨。对应此卦可见,震为桑、为黄,即为长子;巽为落、为陨,即为长女。恭喜恭喜,尊夫人给您生了一对龙凤胎!”
“龙凤胎?!”那人一听,乐得手舞足蹈。话音刚落,又有一人从街角冲来,正与他撞了个满怀,定睛一看,叫道:“老爷,您可回来了,夫人刚刚产下一男一女,龙凤胎!”
那人又惊又喜,朝荆钰倒头便拜,连道:“先生神算!”围观群众一见,也纷纷惊呼不已。
这时,忽听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既然先生这么会算,那能否给本官算下仕途呢?”
荆钰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长相粗犷的人走了过来,这人身长八尺,生得虎背熊腰,虽作文官打扮,却丝毫不见儒气。
“我叫万夫雄。”他介绍道,“目前是个小吏,先生可知我日后如何?”
荆钰笑道:“这有何难!请问尊驾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万夫雄咧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