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了还不自知,真是太天真了
偌大的房间内,姜绿芜穿着保守的丝织睡衣,蜷缩在黑色的沙发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张足够好几个人在上面打滚的Dubbed Baldacchino Supreme套床。
她的脸色很苍白,神色木然,额前的黑色的碎发遮住了她空洞的双眼。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始终没有动过一下,宛若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噔……噔……噔……”
就像上了发条的娃娃一般,姜绿芜忽然动了。她慢慢的从沙发里面出来,抚平了衣物的褶皱,端坐在那里,看起来端庄而又淡雅,如果忽略因为脚步声的靠近而越发惨白的表情的话。
“咔嚓。”
门开了,进来的却是慧娃。
她的看向姜绿芜的神色闪烁,动作有几分惊慌,“姜姐姐,这是厨房给你做的汤,说是安神的,你快喝吧”
安神?
呵,什么厨房?不知道这是谁的意思,想的可真是周到!
见姜绿芜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放在桌子上的汤,心里有些担忧:“姜姐姐,你怎么了?”
姜绿芜听见慧娃的声音,抬头看向慧娃。
“慧娃……”
声音嘶哑难听,像是几十年没有说过话一样。
“为什么是我?”
慧娃咬了咬嘴唇,眼睛一直盯着那碗汤,心底有些着急,就在刚才唐绘梨找过她了,要求她把一包药放进汤里,可是事实上,在她从厨房端出来的汤里已经被艾艾放过了。
她知道这恐怕是先生和少爷的意思,可她怕两种药混合在一起剂量太大,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后果,就告诉了唐绘梨。没有想到唐绘梨还是一脸嘲讽的将药放了进去。
如果姜绿芜不喝这碗汤,就相当于她得罪了两个主人,慧娃知道自己的下场一定不会很好,所以她并没有在意姜绿芜说了什么,只是一味地催她喝汤。
“姜姐姐,你在说什么?快喝汤啊,都快凉了!”
像是才回神一般,眨了眨眼,看向动作僵硬的慧娃,姜绿芜的眼神晦涩不明。
“慧娃,你说……会不会有人在汤里下药啊?”
慧娃的手下意识的一抖,强自笑道:“姜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会想到有人给你下药呢?”
姜绿芜不蠢,反而还很聪明,看着慧娃惊慌的神情,心下了然,但是或许所有的情绪好像都因为今晚要发生的事消失了,又或许是因为对她的行为有了心理准备,居然并不感到悲伤。
慧娃,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是啊,我怎么会这样想呢?”说罢,她突然一把抓住慧娃因为慌张而发凉的手说道:“慧娃,你的手好凉啊,最近累着了吧?”
慧娃心中一暖,眼泪险险就要落下:“没事,我做的都是分内的事。”
她垂下了眸,刘海将眼睛盖住:“既然你那么辛苦,这碗汤就给你喝吧。”
“不……”慧娃有些慌乱的摇了摇头,刚要拒绝,就被姜绿芜突如其来的动作制止了。
“快喝汤啊,不要和我客气!”她几乎是强硬的将安神汤放到慧娃的嘴边。
“不……不要……”慧娃挣扎着,双手胡乱的扒拉着姜绿芜的手,不知为何,明明看起来十分瘦弱的女人,此刻她却一点也挣不开!
“为什么不想喝?难道是你嫌弃我?”
“没……没有!只是这是傅少爷的秘书艾艾小姐送的,我……我不敢!”慧娃特意加重了傅少爷三个字,姜绿芜瞬间松开了钳制慧娃的手。
她怔忪的看着慧娃,神色有些哀戚,将安神汤放在桌子上,对着在一旁咳嗽的慧娃说道:“好了,这汤我一会儿会喝的,你先走吧。”
慧娃慌乱地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姜绿芜木然地看着那碗汤,安神汤的香气在空气中逐渐扩散,很快溢满了一个屋子。
自己为什么要摆出这样一副模样?这一切都是她主动的啊,难道不是自己想要的吗?真是贱啊!
姜绿芜忽然笑出了声,神情凄惨,她的手紧紧握起,指甲陷在肉里,漫出点点的血色。
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
她的妹妹。
她所受到的屈辱。
她受到的算计。
她这些年的穷困。
她没有上完的大学。
一点一点的向她压来。天知道,她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女学生……
姜绿芜变了。
这时,门突然开了,轮子转动的声音传进来,傅锦辉不紧不慢地向姜绿芜靠近。
姜绿芜抬起头,维持住高雅大方的模样。只是心里不可抑制的泛起一阵慌乱,即使做了诸多的心理准备,可是即使到了现在,心里依旧很害怕。
“你做好准备好了吗?”
破天荒的,傅锦辉的话里带了一些商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