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真的很冷。
这种冷意似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发自内心的寒冷。
自从三天之前那个叫阿城的人走后,就再也没有人出现过。
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四面铺设的都是水泥,十月份的天气,一到晚上,到底还是有些凉的。
可能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样的虚弱吧?
肩胛骨那里的伤还没有好,被傅斯年恶意的按开,又因为吃药去傅锦辉的书房里察看,再加上这些天的担惊受怕,每一样都能让姜绿芜倒下。
只是一夜,她就发烧了,想要求救,却没有想到的是,门窗早就已经被钉死,发出的呼救也没有人理会。
隐隐的,她觉得中枪的伤口那里有些疼,像是针扎一样,一阵一阵的疼,她意识到可能伤口那里有些不妥,想要查看,却又不敢在这里脱衣服,只能硬生生的扛着。
每天早上,每当她醒过来的时候,脚边都会放着一瓶水。
也想过试着早点醒过来,真正实行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做不到!
发了烧的身体早就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在睡觉还是在昏迷。
迷迷糊糊的,她乱七八糟的想到了很多,那些年在孤儿院时的生活,还有在社会里的打拼,还有她吸毒的妹妹。
还有……
傅斯年。
其实说来好笑,那时候她真的很幼稚,老觉得在孤儿院里和那群幼稚鬼抢东西很无聊,现在想来,那段时光是她人生之中最幸福的时候了……
不过,她怕是快要死了吧……
不行,她还有绿衡要救,她必须活下来!
“谁来……救救我……”
她想要呐喊,想要张来那泛着干皮的嘴唇大声的呼救,结果,她的的声音此刻却细如蚊呐。
真的好累啊,好想放弃啊……
活着实在是太辛苦了,人为什么要活着呢?……
阳光透过窗户的细缝打进来,照在姜绿芜的脸上,苍白的脸在这缕缕光亮的照射之下,几乎有些透明了……
像是被打扰到了一般,姜绿芜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了颤。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觉得在耀眼的阳光下,依然很冷。
下意识的向阳光光源那里伸出手,看起来真的很温暖啊……
她的身体和意识好像脱离出来了一般,身体异常的沉重,而意识却异常的清楚。
“嘭!”一声惊雷般的响声在门外响起。
“……是不是你……”门外似乎响起了谁的声音。
“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
姜绿芜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目光依旧直直的看着阳光,即使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却还是想要溺死在阳光里。
“嘭!”
又是一声。
姜绿芜觉得异常的疲惫,慢慢的想要闭上眼睛。
“姐姐?”
猛地,不知何时,她突然听到了绿衡的声音,异常的清脆灵动,像是未吸毒的时候的绿衡。
“绿衡……是你吗?”
姜绿芜露出了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那样的神情,自从姜绿衡吸毒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你来接我了?”
又是幻觉!
“嘭!”
门被狠狠地打开,一个人影冲了进来。
直到被抱起来,姜绿芜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获救了。
那个人的怀抱真的是好温暖,让她忍不住的想要汲取更多。
姜绿芜紧紧抱着那人的腰,脑袋不住的往他的怀里拱着,他的怀里像是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想到了傅斯年,傅斯年是有洁癖的,所有的衣服清洗过后,都要用消毒液消毒,因此,他的衣服上总是有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仔细的瞪大眼,想要看清楚抱着自己的是谁。
朦胧间,只觉得那个人的下巴有些瘦削,可是抱着自己的手臂却异常的有力,好像抱着自己的全世界。
那种被呵护的感觉让姜绿芜的鼻头一酸,眼泪堪堪落下来。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
“我以为我马上就要死了……”
“我真的是好难受好难受,我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的对我?”
“凭什么不给我吃的,还不让我出去,我都快要烧死了……”
那人听着她小声的控诉,抱着她的身子顿了顿。
姜绿芜以为他要放下自己,连忙更紧的抱住了他。
“我不说了,你不要松开我……”
她的声音很小,带着点小小的委屈,怕他放下自己而有点怂的样子异常的惹人心疼。
“从今天起,没有人能够欺负你。”
听到这句话,姜绿芜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然而,那人像是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