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扬起头，把自己的眼泪流回眼眶：“傅斯年，算了吧，何必呢？我太累了，我们不要彼此这么了吧。”

    姜绿芜从傅斯年的身边走过，傅斯年这次并没有拦着姜绿芜。

    姜绿芜一步一步从傅斯年身边离开，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她似乎是闻到了自由的味道，那种味道让她魂牵梦绕，她知道，这次离开了，可能一辈子就看不到傅斯年了。

    这辈子她曾经最恨的人，是傅斯年，曾经最爱的人，也是傅斯年，现在从他的身边，一步一步的离开，姜绿芜只觉得自己自由了，她一身了无牵挂，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姜绿芜的步子了。

    “姜绿芜，你总说，你恨我，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你不爱我了，为什么要这么糟蹋我的心意？我不过，只是爱你罢了，我有什么错？”

    傅斯年慢慢的转过身子，看到姜绿芜停下了步子，他的眼眶里突然出现了不知名的液体，傅斯年以往的莫测阴郁，在这一刻没有了丝毫的痕迹。

    他的眼睛里终于堪堪流下了眼泪，黎黑的眼睛受了水的滋润，美的惊心动魄，只是里面的绝望，几乎可以把人溺毙。

    周围只有傅斯年带来的保镖，没有了其它不相干的人，姜绿芜深吸了一口气，也转过身子，看向傅斯年。

    “傅斯年，你爱的不是我。”

    “我爱的人不是你是谁？难道现在我面前的只是一团空气吗……”

    “我说了！”

    姜绿芜的声音猛地抬高，她冷冷的看着傅斯年，眼睛里的恨意，猛地爆发出来了：“你爱上的人不会是我！如果那天在酒店里，如果我真的是你最爱的人，你会脱光我的衣服，让我留在媒体的面前，让他们拍我吗？傅斯年，你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了！所以，我不想对你做什么，不过只是想离开罢了。”

    “你不能走！”

    “这婚礼都快开始了，我以为是谁在这里挡着新娘子的路，没有想到是傅家的，怎么，你们傅家的是想要闹婚礼吗？”

    姜绿芜挑了挑眉，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有些不妥，她用手帕擦了脸，这才转过了身子，看向了来人。

    “顾陌路，你怎么来了？”

    顾陌路看姜绿芜被众人包围，他冷哼了一声，看她一副可怜的模样，顾陌路走到了姜绿芜的面前，拉着她就要离开。

    “你现在都多大了，居然还哭鼻子？还不赶紧给新娘子让了路？不然冲撞了人家的喜事，有你好受的！”

    姜绿芜被顾陌路拉着，她莫名的觉得被这个小孩子拉着不太妥，便想要挣脱顾陌路的手，却听到顾陌路说：“你丫的我都想让你离开了，你居然敢挣脱我的手？我生气了！”

    顾陌路这么说着，却并没有放开姜绿芜的手。

    傅斯年见姜绿芜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傅斯年突然生出了一种，姜绿芜永远都不会回来的感觉，他突然叫出声道：“姜绿芜，你不准走！”

    姜绿芜刚才可能不知道，她对着顾陌路笑得那么开心，仿佛心里没有一丝的阴霾，这让傅斯年从心里嫉妒顾陌路。

    姜绿芜只是侧过了脸，对傅斯年说道：“傅斯年，我只要想走，你留不住我的。”

    姜绿芜的语气太笃定，傅斯年知道，姜绿芜只要想走，他绝对留不住她的。

    为什么从来都是这样，他想要的，要么靠着阴谋诡计留下来，要么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想要的东西离开，这么多年，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

    傅斯年的心里升起一抹无法言喻的孤独，他看着姜绿芜离开，那么身影可真是美啊，他怎么就留不住呢？

    暴虐的情绪弥漫了傅斯年的全身，他怎么就留不住呢？

    “姜绿芜！”

    傅斯年以为自己的声音会变得温柔一点，这样姜绿芜说不定就会转过头来，看他一眼了，可是没有，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是困兽的嘶吼。

    姜绿芜的身影只是顿了顿，却并没有停留，傅斯年的理智有一瞬间，是没有的，在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掏出了枪，对着姜绿芜心脏的部位，狠狠地打了出去。

    姜绿芜不可置信的转过了头，她被顾陌路扶着，慢慢的坐了下来，她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口已经被打了一个对穿。

    之前傅斯年为她挡了一枪，虽然她一直觉得有疑问，傅斯年当时为她挡的那么一枪有蹊跷，不过她当时因为已经爱上了傅斯年，所以心里总是下意识的避开了。

    但是现在，傅斯年打了她一枪，也是同样的位置，算不算是，她已经还完了关于傅斯年的一切债？

    这样想着，姜绿芜抬起头看向了傅斯年，眼睛里突然弥漫起了释然的笑容，姜绿芜一字一顿的说道：“呵，傅斯年，当年你为我挡了一枪，现在，我也终于……算是还完了……”

    姜绿芜这么笑着，她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黑一白，脑袋也越来越沉重，她已经听不到了顾陌路在她耳边大吼的声音，姜绿芜只是看着傅斯年。

    在把眼睛闭上的最后一刻，姜绿芜只来得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