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如果死了的人是方观云，那么那个狩猎比赛得了第一的人又是谁？”白剑柏道。

    “不是说了吗？那人肯定不是方观云啊。”白彩云道。

    “既然那人不是真正的方观云，为什么要用方观云的名讳去参加这个比赛呢？他的目的是什么？扰乱视听，还是故意为之？”

    “大哥，可以嘛，学会反问了。”

    “还有啊，太老爷那些防身的用具，我怎么都觉得不合理啊。”

    “君子所见略同！”白彩云称赞，“只是目前，它们暂时对于破案起不了什么关键性作用，姑且算作是防身用具吧，等咱们有些眉目了，再去联系这些东西。”她拍了拍大哥的背脊。

    正在屋檐上飞来飞去的两人忽闻到一股沁人胃脾的香味……

    像是卤鸭、卤鸡之类的美食。

    简直如同精神食粮一般，诱人大脑。那味道芳香四溢，香飘十里。

    两人的馋虫瞬间被勾引：“大哥，你可闻到一阵香味没有？”

    “嗯。”白剑柏只是淡淡一声。

    “现在这么晚了，不知是哪家馆子还在熬香料，或者在制作明日的卤味，要么我们下去瞅瞅，顺便吃点夜宵？”白彩云进一步试探。

    “也好。”白剑柏很赞同妹子的提议，遂慢慢降落在街市上。

    此时正值子丑时分，十字街头上，大都闭门一片，只有街灯通亮。冰冷的黑灰色石砖街上，只有一两个赶路的行人和偶尔间骨碌碌行过的马车。

    这时，万籁寂静，明月当空。

    大街上只一家铺子亮了门灯，两人走近。闻得里面一阵喧哗，走进去一瞧，原来都是些跑生意的商贾、脚夫、马夫等等在此吃饭喝酒，故而一片酒谈肉林。

    店小二看见两人进来了，远远打声招呼：“两位先坐，看看吃些什么，打尖还是住店？”

    白彩云问道：“来二两卤猪手、卤凤爪，再炒一盘子时令小菜，一盘花生米，一小壶暖酒。”小二应了，便转向后厨。

    白剑柏诧异地看着她：“云儿你……”她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

    白彩云一时间以为是现世的自己正查案归回，和一众小弟路过大排档喝个痛快。哪知，身处此地，早已不复曾经。她顿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她支支吾吾：“嗯，前不久……和心月偷偷溜出去喝过……果酒。”

    “什么！”白剑柏惊得站起来。

    白彩云拉下他：“大哥，这有什么，自古男子可以喝酒，为什么女子不能喝？”

    “闺阁女子怎可以酒为伍，应当以琴棋书画、针线女红为首！你可知喝酒的都是些什么样子的女子？”

    白彩云心里鄙视这个时代千百遍。

    白剑柏口中的喝酒女子无非便是那些风月渊薮里勾栏弄巷的女子罢了，白彩云不想和他争吵。低下脸来承认错误：“大哥说的是，云儿以后再也不沾了便是。”

    “你！我……”白剑柏被白彩云这一前后态度忽然转变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一屁股坐在门口一空板凳上。

    少倾。

    店小二端来白彩云点的食物，一一放在桌子上：“客官请慢用。”

    两人便瞬间被这些花花绿绿的美食勾去了魂魄，哪管女子能不能喝酒，白彩云掀开面纱，拿起两只白瓷酒杯，先各倒了一点，递给白剑柏。

    “大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让我们今夜吃的痛快！”

    白剑柏接过，心里没想到那么多，一碰，两人一杯酒下肚。

    酒虫下肚，再多烦恼皆忘于虚无。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这样的日子，白彩云在很小的时候，的确憧憬过。可惜，那个时候的世道不允许她忘记人民安全、忘记杀人罪犯、贩毒头枭。她不得不背负起她选择这条路的重担，哪怕付出她唯一珍贵的命，也在所不惜。

    黄汤的好处就是遗忘，忘记好多好多悲伤的过往。

    黄汤的坏处就是忘乎所以，不知道今夕何夕，所处何地……

    白彩云喝多了，左手举着一个油腻腻的猪手，右手举着杯，嘴巴里不知唱些什么：“……不要在意昨日的忧伤片段不要理会那些未曾兑现的承诺……让我们一起摇摆一起摇摆忘记所有伤痛来一……明天会发生什么谁能知道所以此刻让我们尽情地一起摇摆来明日愁……嗝……”

    在座的酒客饭客忽听得此等奇怪声音都扭过头来看着他们兄妹二人。白剑柏顿时酒醒了一半，赶紧上前去捂住白彩云的嘴巴：“别唱了，唱得什么？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白彩云见大哥捂住她的嘴，心里不高兴，把手里的猪手塞到他嘴里，白剑柏蓦然松开手，把猪手拿下来。

    白彩云语气不耐烦道：“我给你讲，在我们科里，没人敢捂我的嘴！”

    “哎呀，我的姑奶奶，别再胡说八道了行吗？”白剑柏现在几乎清醒了过来，脸上青白一片。

    白彩云听到自己说姑奶奶没反